他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双眸似在喷火,咬牙切齿挤出几个字,“你敢割断!”
方才见她眸中亮光一闪而过,他便立即明白她究竟想做什么。
唐与歌没想到他竟如此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心思,再晚就来不及了,当即不再犹豫,手起刀落割断了绳结。
“将军,下面有树木,你坚持住。大军马上就到,我先拖住他们!”
他的身体陡然失重,迅速往下落去。
唐与歌!你敢走!
他几乎在心中怒吼!
她被力量弹开,趴在崖边喘气。
刚才纪俯林的眼神莫名让她觉得浑身发凉,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离阎王殿不远了。
几次三番得罪他,不跟傅蕴走都不行了,别人怕是保不下她。
她跌坐在地上,眼角余光瞥见大惊失色冲到悬崖边的众人,立即换上一脸大仇得报的决绝和恨意,“上天垂怜,今日我终手刃仇人!残破之身不敢再苟活于世!”
说罢手中匕首亮光一闪,她就往自己脖子抹去!
离她近的几人在看见她的表情,听见她喃喃自语时,已经察觉不对劲,一见她竟要自戕立即扬手打掉了她手中的匕首。
她手中一空,立即睁大眼睛盯着众人,警惕问道:“你们是何人?”
查探悬崖之下的人并没有看见纪俯林的身体,回过身来对众人摇头。
众人心下都凉了几分,望着远处扬起的尘雾越来越近,感觉到地面也隐隐
在抖动。
纪俯林的大军已经到了!
相视一眼,不再犹豫,众人当即上马。有人拉起唐与歌将她扔在马上,然后翻身上马,急速退出了悬崖。
程岩带着大军冲回悬崖的时候,心都凉了半截。
好在很快他便发现将军没有坠下去。他们立即放下绳索,将被树枝缠住的纪俯林拉了上来。
而纪俯林似乎已经到达了怒意的顶端,双目赤红,几乎要吃人的表情是将众人都吓了一跳。
冷冷的眸子盯着唐与歌撤离的方向,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冰冷的字。
“追!”
*
大军营帐中,一切尽然有序。
“一个女人?”
男子清雅的嗓音响起,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轻轻点着,长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似笑非笑,“何人?”
“回将军,是咱们陵国人,荥阳城郊一户农家的儿女,前不久被皇上送去他身边的。身份并无可疑。”属下回道。
“哦?”他轻轻笑起,“农家姑娘竟能有如此杀伐魄力。”
“将军可是觉得有疑?”属下问。
“她被你们带走后,可有说什么?”他不答反问。
“她至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
属下将唐与歌在崖边说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接着道:“听她这话的意思,她并不是自愿去伺候纪俯林。想想咱们圣上前段时间做的荒唐事,想来是圣上将这些姑娘强迫送去的!
“况且她从前与纪俯林并
未见过,能有什么仇怨?说什么残破之身…属下以为,是那纪贼抢占了她的身子,毁了她清白。所以她才恨极了他,以为自己杀了他,便欲自戕。”
话刚说完,便听得傅蕴轻笑起来。
贺朗有些不解,问道:“将军笑什么?可是属下说错了?”
傅蕴抬眸看他,一双清亮的眸子漾着几分淡淡的凉意,“贺朗,你与纪俯林交手那么多次。可曾用过美人计?”
他连忙摇头,“不曾。”
“为何?”傅蕴笑问。
“这还用说吗!纪俯林那人不近女色,根本就不…”贺朗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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