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娘急急忙忙走在鹅卵石路上,前面侍女提着灯笼给她引路,晚上路黑提醒她小心一点,但都被薛青娘骂了回去。 让你说话了吗。 白日里她见到王妈妈,看到王妈妈躺在床上吊着一口气,身下褥子发出一阵阵恶臭。 千余庄的庄头是林泱心腹,绝对是故意的! 她正想把余庄头骂一顿,被王妈妈虚弱却有力的手拦了下来,让她别乱了阵脚。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让孟夫人带林婉顺入国公府,然后把林泱嫁出去。 只要解决了这两桩,实际上只要解决了林泱,林收不事生产,萧夫人便只能仰仗薛青娘,以后多少富贵等着她呢。 她在王妈妈的提点下,决定以柔克刚。临走的时候给了老余好些钱财,让他好好照顾王妈妈。 回到家时,她本想把林婉顺和林有顺叫来一起,但看到两人怏怏的,心里直骂林收故意破坏她们母女感情,只得自己亲自对阵萧夫人。 想到林收她气不打一处来,当年薛母就是这么教导她的,两人母女关系比金坚。现在林收却不让她这么教两个女儿,真是豺狼之心。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提灯侍女见她脸色不对,忙小声提醒她道:“春晖堂到了。” 她停下脚步,深吸几口气,狰狞的表情渐渐变得柔和,冲侍女温言道:“去叫门。” 一脸笑意请安后,她偷瞄萧夫人表情,见萧夫人有些淡淡忧愁,心道:糟了,今日出门忘记看黄历了,别在撞枪口上,算了死马当活马医。 她走到萧夫人跟前,在她肩上轻轻敲着,笑道:“恭喜母亲,贺喜母亲。” 萧夫人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本能产生警惕,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坐在自己对面,又给杨妈妈使了个眼色,温言道:“有什么喜事?” “我呀千挑万选给阿泱挑了门好亲事。”薛青娘含笑看着萧夫人。 萧夫人心里咯噔一下,不虞道:“阿泱的婚事自有我做主。” “母亲这是哪里话,所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我自然是能插手阿泱的婚事。”薛青娘笑靥如花。 这是在诅咒萧夫人死吗? 杨妈妈冷冷提醒她道:“少夫人这是哪里话,夫人自然是阿泱的母亲。” “自古女子婚嫁想来费心力,这几日母亲生病,我这不是给母亲排忧解难吗?”薛青娘皮笑肉不笑。 萧夫人懒得跟她废话,直接点题道:“哪家的郎君?” “是我的堂弟,薛青云。”薛青娘忙答道,“弟弟为人武勇,小小年纪官至已经是鹰扬校尉。” 她心里有些鄙夷,若不是为了堵住萧夫人母子的嘴,她才不会让一个庶女嫁给堂弟。 萧夫人看着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想出言讽刺两句,但张嘴又忍了下来。 杨妈妈见萧夫人不方便,上前道:“就是前些时日把妻子打死,闹到京兆尹的那个薛青云?” 用薛青娘的话来讲,男人吃醉酒是常事,薛青云那个媳妇实在不懂事,非要跟他闹,结果攀扯之际头不小心碰到柱子上而死。 本来就是堂弟媳妇多事,结果弟媳妇家里不依不饶的,非要上告,闹到京兆府,花了好多钱才摆平。 “我觉得阿泱性格好,堂弟肯定会疼她的。”薛青娘尬笑两声。 就冲林泱跟家里闹的本事来看,正好让堂弟好好磨她的性子。 萧夫人微微抬头,朝面前这个笑得褶子都出来的女子笑笑,朗声道: “你堂弟刚从狱里出来不到一月,你那个堂弟媳妇过身不到五月,体面人家妻子去世,丈夫总要过一年再娶。” 这是在骂我们家寒酸嘛,薛青娘脸上绷不住了,她素日最讨厌这些世家,一个个没官职眼高于顶,整日拿家世体面尊严说嘴。 她心里切了一下,脸露出不屑,冷哼道:“可以先定亲。我那弟媳妇连个一儿半女都没生出来,弟弟年纪也大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你也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了。”萧夫人冷冷打断她道。 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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