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刺史府……
冰封的荷花池上枯叶随风轻摆,莲蓬摇晃,发出“咯咯”的声音。
池边的凉亭里王洛筠披着洁白的狐裘,一张小脸完全隐没在竖起的衣领里,神色忧郁,如同这冬日的寒风。
“小姐,表少爷从洛阳来信了,说太子殿下已被贬为庶人,发配去了金庸城,七公主也跟去了,谢淑媛……”
王洛筠身后的丫鬟轻声在她身后说着从前院听来的消息。
当说到谢淑媛的时候,已经说不下去了。
“谢姨被贾南风杀了是吗?”
王洛筠声音飘忽,小脸上满是哀伤的神色。
“小姐慎言。”
丫鬟四下看了看,空荡荡的荷花池凉亭旁,除了她主仆二人,看不到一个人影。
但依旧把小丫鬟吓的脸色苍白。
“在这凉州,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听说朝廷已经来了旨意,张轨将要出任凉州刺史,看来我们不日就要回洛阳了。”
“小姐不想去洛阳?”
“如今的洛阳就像一头吃人的猛兽,父亲回去,未必能保得了平安。”
王洛筠上前两步,走到了荷花池的边缘,双手拢袖,一只暖袖套在双手间。
“小姐不用担心这个,听前院的管事说,老爷好像不去洛阳,要去蜀地。”
丫鬟急忙上前两步,搀扶住了王洛筠,害怕她一不小心掉到结冰的荷花池中。
“蜀地,那里是成都王司马颖的地方,父亲去那里做什么?”
“不知。”
王洛筠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只要不是去洛阳,去哪里对她来说都无所谓,王洛筠唯一担心的是七公主的安危。
“小姐,天凉,咱们回去!”
小丫鬟偷偷看了看自家小姐的脸色,自从从洛阳回来后,小姐的脸色红润了很多,不似以前在家时那么苍白。
“屋里也冷。”
“屋里有碳火,怎么会冷呢!对了小姐,你不是说有一家客栈,屋里没有碳火,却有很多铁管子,就能让屋里很暖和吗,那是什么地方?”
“那里……”
王洛筠刚想打趣小丫鬟几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拉着她就向自己绣楼走去。
脚步有些
急了,扯的小丫头脚步有些乱。
回到绣楼,王洛筠从一个锦盒里取出一张白纸,铺在案几上,提笔想要写信,却不知从何下笔。
纸是从冯家镇买的,所写的信也是寄往冯家镇的。
沉思良久才开始下笔,一字字斟酌再三,一行行思虑不定……
这封信足足写了一个时辰。
吹干纸上的墨迹,王洛筠叫来小环,让她把一封信送出去。
听着小环下楼的脚步声,王洛筠的神色逐渐放松。
不管如何,自己总要做些什么,为了她心中那份放不下的担忧。
窗外寒风吹过,绣楼里的碳火却烧的正旺,整个房间暖洋洋,却总有些烟火之气缭绕在房顶……
金庸城中现在冷吗?
王洛筠站在窗前,望着金庸城的方向……
……
一辆马车行驶在金庸城清冷的街道上,快要过年了,这里却没有一丝喜庆的气氛。
马车后面,一群兵卒紧随马车之后,队形散乱,一个个无精打采。
车帘被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掀开,一张憔悴的女子脸蛋出现,双眼无神。
“姑姑,遹儿饿了。”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拽了拽女子的衣袖,声音有些怯弱。
女子放下车帘,转头看向少年,脸上的露出笑容,眉宇间的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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