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后背汗毛直竖,手脚四处乱摸,尖叫道:“谁?什么东西?” 那排牙齿在半空中一顿,然后吐出一声恼怒的喝斥:“干嘛啊,你个死胖子!” “你,铠子?”陈耀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他终于摸到了自己的钢弩,心里也安定了不少。 “你个驴啊!”王铠怒骂道:“是不是打了两场胜仗,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不——不是啊——” 陈耀总算缓过劲来,揉了揉眼睛里排泄物,定睛望去,真的是王铠! 只是本来就黑的一个人,如今已完全黑得不成样了,以至于张着嘴进来时,陈耀只看到了那两排牙齿。 “可是,你,咋黑成这个样子了?” “亮后,随我上船,我会给你一个极为满意的答复!”王铠没有好气地回答道。 碧空如洗,云若奔马。 王铠给予陈耀的答复,相当的具体。 上船才半个时不到,陈耀浑身上下,便如涂了一层猪油,而后架在洪炉之上,细细翻烤。 而且,上下左右,全无死角。 很热,热得陈耀根本缩不回他的舌头,可是身子上下去见不到一滴汗水。 汗还未渗出皮肤,就已经被烤得精光。 陈耀可怜兮兮地不时随着船帆的阴影而移动,但是身体实在太宽了,总是有些地方遮不到。 赤着上身,王铠敲着自己如焦麦般的胸膛,笑吟吟地看着陈耀。 这是一艘约千料的海船,可载两百余人,不算大,但已经是南京府自己制造出来的最大的一艘战舰了。 甲板上的所有人都与王铠一样,赤着上身,一起围观衣甲齐整的陈耀。 如同一群猩猩,正在好奇地欣赏着掉入他们之中的一个人类。 在王铠哂笑的目光中,陈耀只好蜕去上身衣甲,露出一溜滑嫩肥醇的白肉。 那肉浪,抖得比海面上的波涛更加富有喜福 陈耀把胳膊架在胸前,幽怨地看着王铠。 王铠哈哈一笑,拎起陈耀的衣甲,搂着他肩膀,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黑了吧?” 陈耀点着头,如肥鸡啄米。 “走吧,可不敢让你再晒下去,否则你们家郭娘子不让你回家,我的罪过就大了—— 本来就胖,再变黑,真没法见人了……” 脸上刚绽出笑脸的陈耀,怒而圆睁,手肘一捅,王铠便捂着肚子,软软倒在甲板之上,如一只被晒干的黑虾米。 陈耀吓了一跳。 王铠随即又嘻嘻地跳了起来,道:“好了,耀,你把我重伤了,也报了仇了,走吧,进舱去。这甲板还真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陈耀眯着眼,看着头顶刺眼的阳光,爽朗地步入船舱。 “厉害啊!耀。”王铠对着他竖起拇指。 他这次,是真的的佩服陈耀了。 不仅是因为他一连收服了横岗、沈阳、辽阳与辽南。而且,是这一系列的组合拳打下来,东真军竟然没有损失多少。 受害于赵权的思想,这些人如今都变得有些家子气,总是舍不得手下伤亡。尤其是东真兵的减损。 也不知道,这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陈耀随意地拱了拱手,找个角落把自己瘫倒下去。 汗,终于开始流出来了。瞬间就在船舱的地板之上,凝出一滩水痕。 “不要随地大便!”王铠咧着嘴笑道,递给了陈耀一大杯的水。 陈耀一口就把水全灌入嘴里,抬起胳膊蹭了蹭嘴角,而后问道:“屁话别了,情况怎么样?” 王铠收起嘻皮笑脸,稍微整理了下思路,开始道:“前,嗯,今初几来着?” “七月十一。” 陈耀顺口应道,随即有些恍惚,他记得自己好像答应过郭筠,要跟她一起过七夕节的,怎么就给忘了? “王栖梧王司长,他们七月初八,到的丹东。” “从石沟到丹东,不到两百里路,走了八、九?这条路不难走啊?” 王铠点零头,:“是啊,这王栖梧,真的可算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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