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政愣愣地看着当今太子元钦,正不停地踱着脚步走来走去,仿佛有些魔怔,可想而知被宇文泰逼得极其压抑,他心中不由怜悯起这位太子殿下,自从当今天子被宇文泰扶持成为天子那天起,父子俩就一直没有丝毫的权利,朝中大事取决于宇文泰。
现如今八大柱国中皇室亲王元欣毫无兵权,能够成为八柱国之一还是宇文泰知其毫无野心,没有任何威胁,便加封为柱国大将军,却毫无实权。而其余柱国势力与宇文泰势力盘根错节,尽管当年独孤信单骑跟随孝武帝元修入主关中,但是他和宇文泰可是同乡好友,他是绝不会明目张胆地支持皇室。最后十二大将军二十四开府将军之中,绝大多数都是宇文泰安插的亲信将领或者是宇文家族子弟,还有一些便是其余柱国大将军势力以及少数中立的关西豪族将领外,而像王思政这种忠于皇室(斛斯椿也是当年孝武帝心腹,可惜英年早逝)的将领,实在是凤毛麟角。
现在的宇文泰势力越来越大,他日要是夺权篡位,那么可想而知作为前朝皇帝的元宝炬父子绝无可能生还的机会,必定会被杀戮,这也难怪元钦会日渐不安,不得不从一开始便谋划诛杀宇文泰。
王思政冷静地思考之后,镇静自若地问道:“太子殿下,如今长安城的禁军将领几乎全是宇文泰的亲信,不知要如何诛杀他?”
元钦闻言,高兴地说道:“王将军这是愿意支持本王诛杀逆贼嘛?”
王思政淡淡地回答道:“殿下乃一国储君,天下之主乃当今陛下,微臣乃大魏将军,当然要听从陛下的指令,只是宇文泰势大,恕微臣愚钝,实在想不出该如何破局?”
一旁的元烈走了出来,“虽然朝中军权几乎被宇文泰掌握,但是我们也暗中飬养了一批死士,其次当年追随孝武帝入关拢的鲜卑贵族和河东大族也有一部分将领支持皇室,尤其是当年归属于斛斯椿大将军的一些亲信将领,尽管这十余年以来势力不断被打压分化,但总会有一些潜伏在其中,暗中支持着皇室。至于河东大族之中,就目前而言名气最盛的乃王将军,到时候只要你振臂一呼,加上我们这边诱之以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想必河东大族必然不会支持宇文泰这边。”
王思政听完后不由苦笑了一下,朝着元钦和元烈两人拱手道:“殿下,尚书大人,你二位太抬举我王思政了,虽说太原王氏也算河东大族一员,但是我又有何德何能,能够号令河东裴氏、柳氏、薛氏和弘农杨氏等大族啊?”
元钦呵呵一笑,“王将军不必担心,这些大族之所以支持宇文泰,还不是因为盐利和宇文泰本人手握军权。只要宇文泰一死,到时候本王不仅原封不动保护河东大族的盐利不受损,甚至让利给他们,还扶持河东各大家族子弟入朝为官,比起宇文泰开出的条件只高不低,你们王氏便是其中受益的一员,事后本王封王将军你为柱国大将军,并且重用太原王氏子弟。至于其余河东大族,本王知道直接强迫他们明面支持皇室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只要在事成之后能够按兵不动,甚至出兵支援皇室更好。”
听了元钦这番解释,王思政不由佩服起他的城府,此计确实是个好计策,对于精于计算的河东大族而言,这笔生意太划算了,只要宇文泰一死,宇文阀的势力便会瘫痪一大半,那么只要能够笼络好关拢豪族和河东大族,便可以胜利了。
想了想,王思政鞠躬行礼道:“殿下,此计只能基于宇文泰被诛杀后才生效,无论是关拢豪族还是河东大族,目前而言更多倾向于支持宇文泰,而且宇文泰阴险狡诈如曹孟德,可不是尔朱荣那等莽夫那样好对付,现如今全国兵马都聚集在他的手中,微臣想不出该如何诛杀他?”
一旁的元烈听后,双眼之中露出仇恨的眼光,坚定地说道:“王将军,依我朝惯例,军队必定会驻守在潼关,在出师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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