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新才低着头道:“是,周口河南沿菜市街的。”
梁甲荣问:“恁爸恁妈干啥事啊?”
尹新才声音更小了,“俺家开了间杂货铺,爸妈照看着。”
“恁弟兄几个啊?”这有点查户口的意思了。
“一个哥一个姐,我最小。”
“哦,小娇儿。爸妈最疼恁来了是,咋到这里念书啊?”
尹新才抬起头说:“这陈州中学全河南省有名,比周口中学强多了,俺叔又在这教书,天天教我,爸妈放心。”
“哦,是这样,那恁可要好好念书,俺跟恁说,往后别再送俺们了,耽误了功课可不中。是。”
尹新才站起来,点点头,“好,哦中,我回学校了。”
当天晚上,梁甲印回家吃饭时,大姐问道:“甲印,恁跟中学的尹老师熟不熟?”
梁甲印看着姐,“认识,他是李泽南的老表,亲戚连亲戚,俺们也算老表。咋了,姐?”
“咋了,恁想办法打听打听,周口他哥家家世咋样,亲戚朋友咋样,兄弟姐妹多不多。”
“姐,恁这是要弄啥啊?”
“弄啥,恁说弄啥,有恁这当哥的啊,一天家里啥事不操心,光去帮这个救那个,自家妹妹的事就不管。”
梁甲印愣怔一下,“甲珠,她咋了?她有啥事?”
梁甲荣点点梁甲印的额头,“恁呀恁呀,她有啥事,甲珠过了年就十八了,恁说有啥事?”
梁甲印摸不着头脑,“十八了,那又咋了,她想找个事做?”
大姐生气地拍拍梁甲印的胳膊,“恁呀恁呀,是个啥哥啊,十八咋了,女大不中留知道吗。”
“呀——”梁甲印一拍脑门,“姐啊,恁是说甲珠有对象了?”
“啊,有啥大惊小怪的。自从那回中学门口出的事以后,甲珠的魂儿就跑了,跑到尹新才身上去了。一天两回,甲珠都抢着去接仁义。那个尹新才哩,上午下午,一天两回暗中护送到俺家院门口。俺跟尹新才说过两回,不叫他送了。光答应,护送还照样。恁说说,这叫啥?”
梁甲印笑了,“姐,恁是说俩人对上眼来了?”
大姐也笑了,“今天下午,俺把尹新才叫进来,问了问他家的事,家境还中,那孩子个头没说的,说话也怪实诚。可我还是不放心,才叫恁托托朋友,再好好打听打听,周口那边,打听踏实了再跟爸妈说。”
“姐啊,恁问过甲珠啥意见了吗?”
“能不问啊,甲珠脸红得猴屁股似的,一个劲地点头。”
“中中中,这事交给俺,保准打听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也别呼天喊地的,先私下里打听。记住啊。
这天是大阴天。吃罢早饭,梁甲印晃悠着来到刻字铺,见门还没有开。这俩人是咋了,到这会儿还不开店门?敲门喊俩徒弟:“李云清,张作喜,恁还没睡醒啊?快开门了。”连着敲了三遍,没人应声。旁边剃头铺的郭师傅走出来,对梁甲印说:“别敲了,恁没看到门上吊着锁啊?”
梁甲印低头一看,门鼻上果然吊着锁,很是奇怪,“郭师傅,俺这俩徒弟是咋了?睡迷糊了?”
郭师傅说道:“天快亮时,来了两个身穿警服的人,把恁俩徒弟带走了。”
梁甲印大吃一惊,“带走了?为啥啊?”
郭师傅说:“恁俩徒弟也跟他们争了也吵了,人家不说。只说到里边就知道了。”
梁甲印朝郭师傅抱拳答谢,“谢恁了郭师傅,俺去看看。”说着就一路朝西,向县公安局看守所走去。看守姓王,认识梁甲印,老远就喊:“梁掌柜,俺知道恁会来的。”
梁甲印抱拳问道:“老王哥啊,幸苦幸苦。咋回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