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嘉逸跪在地上, 面对着燃着香的供桌,脊背绷得?笔直,下肢几乎已经感受不到膝盖的存在,只?剩下冰冷的凉意。
他轻轻挪膝盖, 换了个地方, 企图缓解一下骨骼的麻木感, 可?很快就无济于事, 刺痛再度袭上膝间, 疼得?他微微皱眉。
“跪了这?么久,有?什么想说的吗?”盛江河坐在他背后的椅子上悠闲地抽着雪茄。
还没等原嘉逸说话?, 他就一脚踹上了他的后背,原嘉逸毫无防备, 一头撞到了供桌上, 额角发红。
“对不起,盛先生。”
原嘉逸声音清冷,规规矩矩的道歉声却更激起了盛江河的暴虐心。
他拿起那根黄花梨木拐杖,朝着原嘉逸的后背就抡了过去?,满脸讽笑地看着他的表情,企图在那张漂亮的脸上看到乞求讨饶的神色。
可?是没有?。
盛江河扔开拐杖, 俯身钳住原嘉逸的脖子,“你确定?你真不写了?你怎么敢?”
身前的人也还算英俊的脸此时狰狞恐怖,令人作呕, 原嘉逸耷拉着眼?皮无力地看他, 被掐得?呼吸困难, 眼?前浮现?出另一个人的温柔眼?眸。
以后不要写了。
“……不写了。”
原嘉逸艰难地从盛江河的指缝中寻求一丝氧气,憋红的眼?睛就是不落下泪来。
“你这?犟样子,还真像你妈。”
盛江河反倒笑了起来, 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脸,掐着脖子的手上力道一松,撒开了被桎梏住的原嘉逸。
“盛先生,我可?以去?见妈妈了吗?”
原嘉逸咳嗽两声,又抬头看他,目光期待。
似乎是只?有?这?个时候,他的眼?中才?会露出恳求的神色。
看着那双和自己极为相似的眼?睛,盛江河面容松,似乎是生了恻隐之心,嘴唇刚刚微张,就被夺门而入的盛澜打断,当头踹在原嘉逸胸前。
“爸爸,你不知道,他把我的糯米夺走了!”
盛江河不悦地皱眉,“什么糯米?”
“我送给慎言的猫啊,现?在糯米可?是认这?个混账东西当主人呢。”
盛澜死死盯着原嘉逸的脸,咬牙切齿地在他脸上寻找着不如自己的地方,可?
终究未果。
得?到这?个结论,盛澜更生气了,扯着原嘉逸的衣领,抡圆胳膊给了他两个耳光。
原嘉逸舔舔渗血的嘴角,面无表情地承受着。
“你给我哭,你哭我就让你见原淼那个贱人!”他的沉默让盛澜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越发愤怒起来,钳住他的肩膀声音尖利,“哭啊……”
原嘉逸的嘴唇抿了一下,然后抬头盯着盛澜的瞳孔,两行清泪从眼?尾扑簌而下,密实的睫毛被泪水濡湿。
“求你。”
盛江河走到门外低声吩咐了几句,随后,几个高大的黑衣男人走了进来,不由分说地拉起跪在地上的原嘉逸,在他的脑袋上罩了个头套,作利落地将人带走。
跪了几个小时的膝盖被骤然强硬地换了姿势,原嘉逸疼得?闷哼一声,仍是咬着牙勉强跟上身边人的脚步。
盛江河不想让他记住路线。
黑色的布袋笼罩在头上,让原嘉逸在白日里便生出了恐惧,他紧紧地抓着衣角,亦步亦趋地随着前方男人的牵引行走。
所?幸这?几个押送的人还算善良,时不时拉扯一下原嘉逸脸上的布巾,留出一些空间,似乎是怕他窒息而死。
外形凶悍的黑色埃尔法行驶在环城高速上,速度不慢。
原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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