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的速度很快,因为本来就没什么东西需要带走。很多家具和衣服都已经用了很多年,非常破旧,可以直接扔掉。
对于穷苦惯了的人来说,丢掉家里积攒多年的“家业”简直就是割肉一样痛苦。
“陈易现在是法师,是有身份的人了,你把这些破烂玩意儿捡过去丢的是你儿子的面子。”
本来陈易的妈妈还有些舍不得,总忍不住想把家里的东西往车上装,但大伯的一句话打消了她的念头。
最终什么都没带,陈易的家人一人一个小包包,装了点个人物品就坐上了车。
离开的时候,邻居们的眼神充满了艳羡还有嫉妒,人群沉默着,只有寥寥数人前来祝贺。
很奇怪,前些天陈易家里门槛都快被踩破了,真到了离别的时候,竟然只有几个人来祝贺。
不过想想也正常,如果你身边的好朋友哪天中了千万大奖,你心里绝对嫉妒的发狂,第一个念头就是:为什么中奖的人不是我?凭什么你有这么好运气。
放在这里也是一样的道理。
同样都在泥坑里打滚,凭什么你可以洗干净了上岸,而我却只能继续卑微下去?
棚屋区的人做梦都想脱离这里,去市中心过上等人的生活,忽然发现身边有人真的做到了,怎么不嫉妒的发狂?
这种嫉妒的情绪到了今天已经积攒到了极限,甚至连虚情假意的问候都做不出来。
陈大富本来还想和邻居们寒暄告别,但看着这一双双眼神,也没了这个心思。
他看着那个狭窄的巷子和破旧的大门,看着那个生活了几十年的家,竟然莫名红了眼睛,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终抓着妻子的手更咽一番,关上了车窗玻璃。
陈易一家离开了棚屋区。
也许很多年后,住在这里的人还会记得这里曾出了一位法师,还有那清一色的豪车车队。
陈玲和陈荣在车里正襟危坐,神情姿态非常拘束。
“大哥,这个车很贵吧?”
陈玲小心的摸着身下柔软的沙发,悄悄问道。
“当然贵,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豪车,随便一辆都得两百多万。”陈荣在酒楼里打工,平时听工友们吹牛接触到一些相关的东西。
“两百多万?”
陈玲红润的小嘴张成了一个“一”形,满脸的震惊。
两百万!这得买多少东西啊!怎么会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就买一辆车?
“那你说二哥是不是现在也很有钱了?”陈玲内心开始激动起来。
“肯定的,听说法师们个个都有钱,顿顿吃肉,住的房子都是别墅。”
“那我们也能住大房子吗?”
“这个”陈荣迟疑了一下,“你二哥现在刚刚成为法师,应该不买不起太大的房子,以后说不定能住上。”
“小一点也没关系,要是有我自己的房间就好了!”陈玲满心憧憬。
在棚屋区的时候,一家五口挤在拥挤的铁皮房里面,只有小小的一间房,厨房就在外面的棚子下面,至于厕所棚屋区的人哪有厕所?
铁片房冬天寒冷,夏天闷热,家里来人了也没有多余的位置可以腾出来,根本没有一点隐私,有时候在床上睡着了,大人们就在旁边聊天,隔着被子也能问道臭臭的烟味。
她一直渴望家里有钱了能把家里的铁皮房改大一点,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有个小小的床,小小的衣柜,如果能有一面镜子那就更好了。
可惜的是,陈玲的愿望从来没有实现过。
小时候是因为家里有三个孩子要养,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等大哥长大了能赚钱了,压力小了点,可二哥忽然说要当法师,于是父母又拿出了全部的家当供二哥读书,连自己当服务员的那点微薄的薪水都得拿出来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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