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二十五章、《父亲》的散文诗  觉醒,我的时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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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迅哥儿把灯摆到最佳的位置,铺好纸张,拿起笔,便听到汤皖说道:
    “我出世在南洋,那边天气热,小的时候,父亲总是喜欢光着膀子,躺在一张草席上纳凉。
    我总是喜欢凑到父亲身边,便会被双手叉着胳肢窝,举过头顶。
    在半空中,正面对着父亲的胸膛,那时候,约莫三两岁,刚学会记事。
    因此,在我小时候的印象里,父亲的胸膛是黑色的。
    有一次,我指着自己的胸膛,问父亲,为什么我的不是黑色的呢
    父亲也不管我懂不懂,便严肃说:没本事的人,胸膛就是黑色的;你可莫像我一样,以后要当个有本事的人;我们中国人的胸膛,都是黄色的。
    于是,幼年的我,便记住了父亲说的话:没本事的人,胸膛是黑色的;以后要成为有本事的人;我是个中国人,皮肤是黄色的。
    父亲身材不高,但是浑身结实,大腿很粗,在膝盖那个地方,有一个很明显的分界线,膝盖正面以下,是黑色的;膝盖正面以上到腰部,是黄色的。
    我便好奇,想看看膝盖背面,是黑色的还是黄色的,于是趁着父亲“睡觉”的功夫,就努力的用肩膀抗父亲的大腿,想瞧个仔细。
    我一开始是扛不动的,渐渐地就能抗动了,但站不起来;然后是能扛起来,也能站起来;即使最后面,父亲“偷偷的”在大腿上使力气,我也能轻易地扛起来。
    父亲摸着我的头,笑着说:小皖终于长大了,可一定要记得自己是中国人呀
    约莫过了些日子,突然有一天,父亲在吃饭的时候,告诉我,该去读书了。
    我便问道:是像隔壁阿黄哥一样,要挨夫子打手心么
    阿黄哥大我一岁,每次下学回来,和我玩耍的时候,都要抱怨被夫子打小腿,打手心的事,因此我便不想去读书,怕也挨夫子的打。
    一向宠溺我的父亲,这回却是没有依我,第二天,一大早就提着我,去了夫子那里。
    站在门外,顺着门缝,偷摸看到父亲递给了夫子好些东西,里面不乏有我最喜爱吃的脆饼,心里一阵嘀咕。
    就这样,我便开始了读书生涯,后来才知道,阿黄哥挨夫子打手心,打小腿,是因为他没有完成夫子布置的作业。
    我怕挨打,就只能下学后,老老实实的写作业,眼馋阿黄哥可以下学玩耍,心里又不免对夫子和父亲产生了怨气。
    说是怕挨夫子打也好,受父亲压迫也罢,总之,和阿黄哥玩耍的时间是越来越少,而我的学业却在同龄人中,最为突出。
    每次考试完,取成绩的时候,便是父亲最为风光的时刻,而我也不出意外的,成了别人父母嘴里的好孩子。
    但我却不乐意,因为即使成绩考的在好,父亲也不让我,同阿黄哥他们玩耍了。
    我渐渐的对父亲的印象从“宠溺”的好父亲,变成了不让我玩耍的“坏”父亲。
    又过几年,突然某一天,夫子对我说,回家让你父亲来一趟,我有事同他讲。
    父亲去的时候,脸色阴沉,回来的时候,喜笑颜开。
    于是,隔了几日,父亲便告诉我,要去一个远的地方继续读书,我是知道那个地方的,只要年龄大的都要去,可我分明比他们都小。
    第一次去的时候,是父亲带着我的,看到的校舍又大又宽敞,里面的人又多。
    有白皮肤,黑皮肤,也有黄皮肤,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便紧紧抓住了父亲的手臂。
    父亲却是拿开了我的手,对着我说:咱们中国人,去了哪里,都不能害怕,我走在前面,你在后边跟着我走。
    走到最里头,是一间白房子,父亲让我待在门外,自己一个人进去了,透着门缝,看到父亲站着,给了坐着的人塞了许多纸币,出来后,父亲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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