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来的寒风刮得他衣诀翻飞,猎猎生风。
林鹤望着他的侧脸,再次说道:“王爷,您上次就是在葫口遇到火攻,属下猜测洵王会故技重施。”
穆淮微眯着桃花眼,神态慵懒而淡漠。
须臾,他喉间溢出一声轻嗤:“上次他不能成事,这次自然也不能。”
话落,穆淮顿了顿,眸光瞬间柔和:“何况有霍檀的计谋,本王能确保万无一失。”
林鹤恍然,他家王爷从来都是雷霆冷冽,这浑身散发出来的柔情,都是对霍将军的。
有霍檀在,穆淮似乎沾染了烟火气息,偶尔看上去不再是高山之上的冰雪。
车轱辘声更加清晰,在鬼魅般的风声中显得无比诡谲。
寂静的夜,也随之被打破。
另一边,穆洵和李绪现在山谷的隐蔽处,瞅着越来越近的车队,眸子里泛着肃杀与贪婪。
果然如他所料,穆淮在黑风山小道上大费周章地布阵只是障眼法,他往宁江运送的东西,都是途经此处。
穆洵冷着眸光:“还好本王猜得准确,只将小部分兵力放在小道上,今夜本王必将摧毁穆淮的所有后援!”
若是被他料中,天风寨中的几万土匪,实际上是穆淮培养的精锐。
以一敌十的精锐,哪怕只有两万人,都能顶普通军队的二十万。
唯有利用葫口这一带的有利地形,他才有一定的胜算,到了宁江,他再想对付穆淮这些从天而降的精锐,就是难于登天的事。
因此,他不惜将十万兵力兵分三路,大半的人埋伏于此,且设下毒阵迷阵各种阵法。
李绪思索片刻,说道:“北漠大军在潼关虎视眈眈,殿下与淮王的这一战若是太惨烈,恐怕赫连诀会偷着乐啊。”
穆洵不以为然:“潼关这一二十年来从未被攻破过,加上宁江的天然屏障,不足以太过忧虑。”
李绪凝着眉心,望着山谷间若隐若现的人马,沉思了片刻后,继续说:“北漠从未闲着,在占领周边各地后,越发气焰嚣张,殿下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才是。”
相比北漠赫连家兄弟,穆洵觉得穆淮更加令人忌惮。
前方有霍家在,加上穆允和谢景枫,他们绝不可能允许出现败仗。
特别是霍檀,丧失兵权后被父皇禁足,好不容易得来的转机,她怎能不把握?
穆洵坚信,霍檀是赫连诀的克星,有她在,潼关就是一座铜墙铁壁的城池。
他要让穆淮的人葬身在此,要让穆淮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穆洵眼中的寒芒一闪而过,他必须扫清障碍,绝不容忍他成为自己的绊脚石。
李绪知晓他这番想法后,没再说话。
按常理和以往霍檀的战术来说,赫连诀要攻破潼关,的确不是易事。
可他隐约觉得,枫林案之后的霍檀,不再像以前那般顽固,特别是与穆淮勾搭在一起后,更加高深莫测了。
随着进攻在即,李绪心里就算是有疑惑,此刻的穆洵也听不进去。
他浑身的杀意很明显,宁可先毁灭穆淮的臂膀,也不将北漠的强势过于重视。
寒凉的北风吹得面颊生生地疼,山谷间的喧嚣霎时响彻云霄。
两侧埋伏的士兵蜂拥而上,开始第一轮的攻击。
顷刻间,硝烟四起,兵器的碰撞声,厮杀声充斥在山谷。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穆洵料想的那般,沿途的毒阵似乎丝毫没有作用。
那些兵马都战斗力极强,转眼间,穆洵的人就落于下风,呈溃败之势。
穆洵见此,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眸子里的恨意越积越浓。
李绪也发觉了不对劲,眼瞳露出惶恐之色:“王爷,咱们的人看上去像是中了迷药一般。”
本该经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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