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子与许琅一阵轻呼慢唤之中黑子父母终究醒转过来。
许琅编造着说柳清远三人乃是强盗已被官府缉拿云云。黑子父母对这位颇有好感的年轻夫子自然是言听计从遂放下心来不再提起此事。
看着瓷枕被黑子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床头尽管它能挡住胖脸道人飞剑的全力一击许琅也只是咂舌不已暗暗感叹其坚硬。
他全然想不到一场简简单单的询问就是因为这只洁白如玉的瓷枕才陡然变得杀机四起的。
晚饭过后他依旧是坐在凉席上打坐。一直待到小床上黑子的呼吸均匀过后他缓缓睁开了微微瞌上的双眼。
悄无声息地开门出去借着朦胧月色他匆匆赶往十几里外的庐州城。
尽管真元不足无法御剑可他毕竟是凝元境的修士体格异于常人走起路来也是脚下生风不知比常人快了多少。
不多时他额头微见汗渍双脚已是伫立在了庐州城天鸿书院门前。
抬袖擦汗整理略微凌乱的衣衫他平缓气息端正了神色最后才满脸肃穆地踏入天鸿书院之内。
那栋孤立的小楼依旧亮着一盏孤灯他走到门前轻轻扣了扣。
“进来罢。”
淡淡的苍老之声在屋内响起风轻云淡不疾不徐。
“吱呀。”
冰冷的门扇被他推开了一道缝隙刚好够他侧身进入。他缓缓的踏入屋子内将原本从门缝中泻出的昏黄灯光又给挡了回去。
“学生许琅拜见山长。”
弯腰低头他恭敬得一丝不苟。
“坐下说话。”
端坐在书案后的老人抬起头来朝许琅点了点。他的双眼像是两口深深的古井眸中万年无波。
他是公孙玄。
“离天鸿书院的开院大试只剩下十来日张希凡你该早作准备了。”
放了学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依旧是一前一后地走着。于斜阳暮鼓之中不急不慢地往张家村走去。
黑子急匆匆地往前迈了两步气息微喘。他扬起一张黑乎乎的小脸双目之中满是迷惘。
“准备?敢问夫子学生该准备些什么呢?”
“四书五经必须得全部背得还有体格不能太弱从明日起你便跑着去上学吧。”
“哦。”
黑子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觉得这些准备也不过如此亏得夫子还将其说得如此郑重。
次日清晨黑子才知道许琅口中的“跑”到底是何意。
“伸出脚来这边也要绑上!”
斩钉截铁地说着许琅一手抓着十来斤的铁块一手朝黑子不断往后缩的左腿摸去。
“真的都要全部绑上吗?”
黑子苦着小脸眼巴巴的望向许琅。
“修炼也得有一副好身躯啊。”
“哦。”他只好乖乖的伸出脚去。
“好了你就带着这两块铁坨子一起上下学吧。”看着黑子双腿一边鼓着一坨大包许琅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可我都走不了路了”
黑子费力地挪了挪腿欲哭无泪。
“没事夫子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许琅微微一笑双手鼓励地拍了拍黑子的肩头。当然他没告诉这个小小的黑脸少年当年他绑的铁块总共也只有十斤
张希凡啊张希凡谁让你文采不行呢?哎也只有在体能上多下点功夫了。
心里默默哀叹许琅脸上看不出分毫不妥。他朝黑子挥了挥手便飞快的往私塾走去。
“若是迟到明日铁坨重量加倍。”
故意走了老远他才淡淡地开口说道。想到张希凡那张如霜打的茄子似的小脸他的嘴角不由得泛起几丝捉弄得逞后的坏笑。
“我我”黑子目瞪口呆。
看着许琅俊逸的身影在熹微的晨光中渐行渐远黑子呆立片刻猛然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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