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十燕都城墙下炳王策马而停身后车队载着德妃棺椁启程前往皇陵安葬。一身孝服的炳王坐在马上握紧手中缰绳等着守门兵士开关放行。
三天前他向燕皇请旨前往陵南皇陵为德妃守孝三年燕皇同意的很容易。
山水重重相隔千里这座城里还会发生什么一切就与他无关此刻他想要的便是好好陪陪自己的母亲。
守门的兵士很快恭敬的让开路打开城门。
城门开启的那一刻晨初的微光让越则炳不适的眯了眯眼一只手不经意的抚上手腕所系白玉佛珠。那串珠子是德妃在佛前跪了半月亲自所求可被人笑话后越则炳就在也没戴过。现在的佛珠好像一幅枷锁虽然冰冷却能安心。
适应了前方光亮越则炳握紧手中缰绳驱马而行马蹄踏在斑驳的石板路上嗒嗒作响越则炳的周身被晨光一分为二面前一片明亮身后暗夜清冷。
母亲我们慢慢来。
这句话在越则炳越过城门的那一瞬在唇边轻轻吐出。
日子还长不用急……
人最好糊弄没人提曾经惊天动地的事也就渐渐忘了日子还在数着过燕都城的百姓好像又回到大半年前的生活没有天灾没有人祸就连街边闲谈的主角都没有变化煜王和溱郡王在朝中各展头角而炳王则是惜败出局兄弟阋墙两虎相争这总是最好看的戏码。
百姓等着看戏可朝中大员哪个敢等稍晚一步全家性命和锦绣前程便会灰飞烟灭最后新君上位只有眼馋的份。这不炳王前脚刚出燕都拜帖礼物转眼便从暗地里送入两座王府等待回音却不知这一份礼反成了自断前程的砍刀。
今日早朝步入议政殿的朝臣一个不少可能在下朝后自己走出来的不过七成即便是这七成之中也有不少人的后背被冷汗打湿扶着墙两腿发软。
往日面对煜王和溱郡王众人总是要上前问候一声可今日离这两位煞神能有多远就有多远谁能想到自己送上的礼竟会被这二位如数上交给圣上。方才在大殿之上圣上什么都不说直接扔出一份名单照着名单当场革除官职拖出殿外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而被革的人大半是原先炳王的党羽或是与煜王不对付的御史。
这一手摆明了既要排除异己又要向圣上表明忠心够狠!
眼下煜王和溱郡王是圣上唯二的皇子而溱郡王一向又听煜王的如今炳王这一走韩相便压不住炳王他的野心和秉性再也用不着遮掩。
原来这般过河拆桥的性子才是煜王真正的样子若是他日真的是煜王登位朝堂哪里还有他们这些人的活路——众人投向煜王的眼神除了恐惧还多了一份谨慎的考量。
越则煜一个人走着感到身后不善的目光可现在他满脑子回忆的只有刚刚在殿上的情形。送到煜王府的礼单他从来都是原封不动的退回虽然他不喜如此风气但也不至于将这些事情捅到台面上来毕竟父皇的疑心不是只对他的儿子们。
君王一疑百家素白……
“四哥一会可有空?”越则昭从后面赶上来凑到越则煜一边笑着问道“听说马场来了一批新马都是凉泉产的四哥在凉泉练了三年的兵眼光自然好陪我去逛上一逛?”
“给父皇的礼单是你呈上去的?”越则煜突然停下脚步盯着越则昭问道。
“是我们。”越则昭勾起嘴角冷笑道:“这些人见风使舵整日想着的就是钻营取巧官官相护以为塞些东西就能换取好处这种不正之风四哥你不是最不喜吗?这下好了父皇这一下就能敲打他们好一阵朝上也能干净些不是挺好?”
“你真是为了这个?”语气冷了一分眼神锐利如刀想要戳破面前的笑意。
“不然四哥以为是什么?”笑意更深一分好像一切都是正大光明。
越则煜眯着眼睛不知怎么的只觉得眼前越则昭表现出的真挚和认真实在假的令人不舒服他看着长大的五弟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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