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处山谷的空地经过人为整理过后显得颇为宽敞多余的林木被砍去之后只留下了一排排的粗细不一的木桩被用作骑兵临时的系马桩。
徐琨此刻和阎行一样下了马将坐骑系在木桩上他没有立刻奔着阎行口中抄掠而来的秦地美酒而去而是放缓脚步四下张望显然对阎行这一处临时的营地显得很感兴趣。
这些日子阎行四处流窜仗着有来自董军兵马的掩护和通风报信接连袭击、掠夺了好几处三辅的坞堡。得来的大桩财货尽数丢弃在流窜的路上为追剿的董营骑兵所缴获而自己截留下来的粮秣财货则分成数批最终转移到了这一处临时的营地。
同时有了财货粮秣的阎行也开始不断出动人马去招揽和剿灭游荡在邻近山泽的流寇、游民杀其魁首、收其精壮、裹挟丁口以一种爆炸式的方式扩充着自己的实力。
所以现如今徐琨可以看到的已经不再是前些时日阎行那个兵不满百的狼狈模样了。
徐琨放眼所及谷地里层次分明地搭建了各式帐篷还修有临时的粮仓、马厩等设施。在一片特意清出来的平整空地上好几个披甲持兵的士卒的号令声不断响起随着号令声声近十队流民青壮反复训练着军中长矛的技击之术。
而营地的外围也有披着皮甲、手持长矛的士卒带着一队队流民兵在巡视再加上谷地的沿路林木茂密之处也多设有弓箭手的哨岗守备颇为森严各处守卫依仗草木藏匿身形交接皆以暗号相呼若是外人贸然进入当真很难躲避这层层的守卫。
粮仓、马厩等重地也有专门的士卒守护看粮仓外面运送粮秣的鹿车数量料比这仓内储藏的粮食也不少。马厩中的马匹虽然不多但都有马夫喂食和照料久居军中的徐琨侧耳倾听厩中马匹仰首长嘶的声音就已经判断出这些马匹都是精细喂食、体力充沛的好马······
这眼前的一切让人仿佛有一种身临山谷军营的感觉。
徐琨虽然还没走完谷地所有地方但看着眼前这一切想起自家舅父在俘虏营初见此人后私底下作出“枭桀”的评价再想起徐荣从李参军帐中返回后变得愈加凝重的表情和那番矜重的话语。
“不料此人竟已投入李儒帐下为其爪牙。此番李儒欲结好于我故愿调其人入我帐下可又直言要先将此人带往凉州俨然就是向我示意要将此人引为心腹再留在我军中以表双方互助之诚!”
“此番让你再去招揽他你只需将他带回来就行这些事情事关重大又复杂多端不是你可以置喙的切记不要再横生事端!”
最后一段话是徐琨临走之时徐荣特意嘱咐他的这里面牵扯到的事情的复杂程度已经超乎他原先的设想他不能过多询问也不想自家的外甥冒冒失失自作主张去涉足这趟复杂多端的浑水。
可是等到徐琨真正站在这个一个多月前还为自己所擒的叛军溃卒面前时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这世间的变化竟是如此之快!
旬月之间形势扭转。眼前这个魁梧不凡的汉子不仅挣脱了俘虏这一层枷锁还因缘际会攀上了李参军这个大树由此顺势而上变成了两家互助扶持的一个见证人物。形式扭转如此之大真不知这里中牵扯的事情到底是哪般这个汉子又是如何顺风吹火遇难呈祥的!
徐琨转首看着身边的阎行此时他还是选择性遗忘舅父临行前的话语目光炯炯看着阎行心生凛然地说道:
“真是想不明白短短时间之内你是如何能够做到这些的?”
阎行闻言哂然一笑却没有直面回答。若不是有董军在暗地里大开方便之门他短时间内确实是不可能实力膨胀如此之快的可饶是如此阎行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持久之计扶风一地的郡县兵虽然不足道哉但槐里大营可是还有皇甫嵩的数万人马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对于眼皮子底下出现的纵横山泽的大盗其他汉军绝不会无动于衷若非近日已经得到董营传来的确切消息阎行极有可能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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