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汉?”
甘陵知道吴汉但不知道戏志才突然提到吴汉是何意思。
戏志才于是耐心地解释说道:
“光武皇帝持节河北初时受困于王郎彼时正值吴汉大发幽州歩骑与光武皇帝会诸将见吴汉军至士马甚盛都说:‘是宁肯分兵与人邪?’对吴汉的兵马惊疑不定。”
“但当吴汉回到幕府呈上军士名簿交割幽州的兵马诸将又都请求将兵士调拨麾下。刘秀笑道:‘属者恐不与人今所请又何多也?’诸将听完尽皆羞惭。”
“而吴汉虽然交割了手中的兵马但他胸襟气度也为诸将所钦佩此后多次担任主将协助光武皇帝平定河北、中原、陇右、巴蜀等地功业为众将翘楚。”
听戏志才说到这里甘陵已经听得明白。
“军谋史的意思是让我向校尉呈递士卒的名簿交割手中的兵马?”
“拙策确是如此但个中取舍还是要看司马衡量了。”
甘陵闻言看向戏志才。从他的眼光中他的看到了非凡的睿智和坚毅刹那间竟让甘陵产生了和阎行对视的错觉。
甘陵收回目光沉吟不语缓缓起身握着剑柄来回走动。
戏志才也收敛目光静静等待着甘陵停下脚步的抉择。
过了许久甘陵似乎想通了甚么他轻叹了一口气停止脚步转身向戏志才行礼道:
“多谢戏君今夜前来为我解忧君之深意陵已知晓。既是顾全大局之策陵虽驽钝也愿效吴大司马的故事明日召集军士安抚军心之后我就向校尉递交名册交割兵马。”
戏志才闻言也连忙起身郑重回礼。
“司马胸襟如此定能使诸将释疑上下由此戮力同心真乃三军将士之幸也!”
···
郃阳城
戏志才出了甘陵军营后又连夜回归城中他到了早间宴会的府邸所在。当如约迈入厢房时阎行依然还未入眠他此时正捧着一卷书册安坐在案几后面。
“参见校尉!”
戏志才想要行礼参见眼明手捷的阎行已经提前一步放下书册起身迈进将行礼的戏志才拦住了。
“志才入夜还为军中之事奔波甚是辛劳此间只有你我二人无需拘谨俗礼。恩——叔升的酒可曾醒了?”
除了阎行的案几前点了一枚蜡烛外室中再无明火但略显幽暗的环境中阎行的双目却犹如神炬在这夜色中透着一股睿智的光芒。
“甘司马的酒已经醒了在下也将本朝吴大司马的故事讲给了甘司马听甘司马已经听得明白他明日就要来见校尉呈递麾下军士的名册了。”
“善此事能够两全全赖志才之力!”
阎行笑了笑但脸上随即又云淡风轻看不出一点喜怒的痕迹。他抚慰地拍了拍戏志才的手背后又转身走到室内的窗户前看着天上的夜色默然不语。
过了许久阎行才悠悠叹息道:
“余自幼长于金城近塞常有边境之急结发而战旬月未息。虽不好诗书经典但却好读历代史书览名人轶闻往昔听族中长辈论述云台功臣时曾说到光武皇帝与大司马吴汉一事。”
“开国之初光武皇帝率大军攻伐之时战阵不利军中诸将或多惶惧失其常度。唯独大司马吴汉意气自若整厉器械激扬士吏。恰逢光武皇帝派遣使者观察大司马营中之事使者见毕还言大司马修战攻之具光武皇帝乃叹曰:“吴公差强人意隐若一敌国矣!”
“当年听此事未觉有他。今日再回忆起此事时却不觉有恍然大悟之感。方知光武皇帝为何遣使观吴大司马营中兵事又为何有敌国之叹啊!”
阎行既胸襟豁达又性格内敛往日里待人恩威并重喜怒不形于色。今夜却一反常态吐露心声自言自语。
戏志才想了想才缓缓回答道:
“君明臣忠才遒虎变大业抵定四海归心。”
诚然甘陵此番前来和阎行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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