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郭汜帐中。
穹顶的毡帐中此刻被帐中两侧十来根粗制的牛油蜡烛照的亮堂堂的两侧的烛火偶尔发出一两声“啪啪”的灯花炸裂声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油膏味道。
卸下盔甲的郭汜脸色有些苍白他精赤着上身下身只穿了一条犊鼻裤箕坐在案几后咬牙切齿地强忍着后肩传来的一阵阵剧痛。
两名在他背后正为他换药裹伤的疡医也是满头大汗他们能够明显地看到郭汜后背在不断抽搐着各自心中也是战战兢兢唯恐手下的动作稍微大了一点就会惹怒了战败过后心情不佳的郭汜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手中的动作既不能够过分牵动到郭汜的伤口速度又不能够太慢短短一个换药裹伤的过程在心存恐惧的疡医脑海里犹如有几个时辰那么长。
等到将郭汜后肩的伤口重新裹好后两名疡医几乎同时在心中都松了一口气还没等他们出言背对着他们的郭汜已经开始摇动僵硬的背脊大声开口。
“好了你们都退下!”
闻言的两名疡医顿时如蒙大赦当即收拾完身边的疮药等物什忙不及迭地向郭汜告退小跑着出了帐外。
郭汜对两名疡医的离去视若无睹他高踞在主位上虽然身上负伤但脸上的傲气却没有减少反而看向帐中静待的客人时隐隐有些凌然的气势。
一直安坐在帐中的李傕、李儒等到两名疡医的脚步声走远后互相对视一眼李傕这才看向了主位上佯作强势的郭汜缓缓开口:
“阿多肩上的伤无碍吧?”
郭汜咧咧嘴脸上的肌肉痉挛了一下咬牙切齿说道:
“不过是小伤而已只是一时大意倒是白白让吕布这贼奴赚了偌大的声名。”
“长安城已经被围死吕布那厮坐困城中只要长安城一沦陷任凭他再骁勇也要变成我等的阶下之囚。我已传令各军诸多将校以重金悬赏吕布本人到时将他擒住就亲手转交给你任凭你处置。”
李傕知道郭汜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也作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大声跟郭汜许诺悬赏吕布之事郭汜闻言冷哼一声又骂骂咧咧几句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看到李傕将郭汜暴戾的情绪稍稍安抚后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静观的李儒也终于开声他吐出一口气看着李、郭两人郑重说道:
“诚如两位校尉所言这长安城孤城一座我等的谍子也成功混入到了城中加上城中的内应这攻陷长安城也就是近期之事。不过不知校尉可曾想过攻下长安城后又该如何行事?”
李儒的声音独具特殊的洞穿人心的力量他的话音一落知情的李傕眼角动了动抿嘴不言而郭汜却是径直瞪大了眼睛盯着李儒大声说道:
“李——主簿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下的意思是攻下长安后校尉要如何行事。”
强势的郭汜看着李儒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端倪后又转而看向李傕他紧盯着李傕说道:
“我等既然起兵为太师复仇而来自然是要杀死王允那班朝臣还有吕布那些反叛的贼奴还有将士们跟随我等连番血战屡立战功又围困长安城甚是辛劳按照军中惯例我等还要纵军三日以犒赏军中的健儿们。”
郭汜说的要么是起兵的名义要么是西凉兵军中的惯例李傕闻言后他鼻翼两侧的法令纹抖动了一下脸色阴沉也没有开口臧否郭汜的说法。
“那为太师复仇、犒赏三军后校尉又将何去何从?”
李儒对郭汜忽视自己也不在意他听了郭汜的话后又继续问道郭汜闻言冷笑了几声发笑时不慎又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传来的剧痛令他的脸部肌肉痉挛表情煞是可怖看起来也不知是在发笑还是发怒。
“攻下长安这关中之地都是我等的了我还要去哪里谁又能再让我去哪里?”
郭汜面目狰狞再瞥向李儒的目光中不乏敌意。
他领兵一路势如破竹杀到长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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