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变天了!
这是短短一个月里所有河东士民不管是衣冠楚楚的士子还是粗布短褐的农夫都知道了的事情。
因为在这个月里不仅安邑被外来的声势浩大的西凉军攻陷过了一次南面如解县、猗氏、蒲坂等城邑也陆续有西凉军从安邑开赴过去并对或投降、或坚守的城邑一一实行占领。
当然真的让所有河东士民记着的是因为河东郡府中那位新上任的阎太守传檄全郡免除了河东郡这一岁百姓的口钱、算赋。
汉家制度八月算民计断九月。每年的八月末、九月都是秋收时分郡县也会计算民户、征收赋税“案比而造籍书”制作一年收入支出的的文书账簿然后逐级向郡府、朝廷上计汇报郡县的民生、田产情况。
而赋税之中的大头除了田税之外就是口钱、算赋了。
口钱是针对未成年人征收的每人每年二十三钱算赋是针对成年人征收的每人每年一百二十钱。
今年的口钱、算赋按照原本的制度是要一早就收齐了的但因为多了西凉军这个外患郡府的王邑等人或忙于调兵遣将、招募材勇、或忙于征召民役、修筑城墙、或忙于运输军械、囤积粮草对外的戎事迫在眉睫兵马调动不断反而将这几桩郡县的大事给耽误了。
而等到西凉军渡河东进之后战事频发最后连安邑都免不得遭了兵灾河东郡府自然就更是将这些政务又往后推了推。
耽搁到了现在阎行上任伊始手中的事务千头万绪索性也就大笔一挥免除了今岁要征收的口算钱。
毕竟自从西凉军渡河东进以来虽然阎行沿途申明军纪号称秋毫无犯但是大军鏖战之处难免还是让一些乡、亭遭受了兵灾战火。
安邑攻城战中光伤亡在城外的民伕就有两三百人就更别说被城中征召的民役、兵卒了。
而郡府给的抚恤相比起这些民户的损失微乎其微。
因而阎行也只能够通过这种方式减少今岁遭受了兵灾的人家的负担。
而除了减免了今岁的口算钱外新的河东郡府还作了另外两桩事情。
一件是清算此次叛乱的党羽。
为了名正言顺这一场河东的争夺战被阎行冠以讨伐叛乱的名义而不是赤裸裸有关于割据军阀之间地盘的争斗。
为首负隅顽抗的卫固、范先则成了叛乱的首祸者。
卫固在攻陷安邑的时候死在了乱军之中。而范先败退解县之后听闻安邑陷落他范氏一族的根基也被掘断不由得日夜担忧、寝食难安。
待到翟郝、杨丰领着西凉骑兵追击而至时城中惊慌不定范先不敢死守解县遂弃城而走。
数骑逃到臼城时被杨丰率轻骑追及范先不愿投降自刭而死。
卫固、范先虽死但入据郡府的阎行似乎却没打算就此了结。
他虽赦免了守卒、黔首等从众抵抗的罪行但对于这些顽抗的安邑大姓却没打算就此放过而是继续展露出了他掩藏已久的铁腕手段。
为首参与叛乱的大姓家长在接下来的时日里或被迫服罪自杀或下狱问罪田地、庄园尽数没入郡府家人也相继充为官奴而依附着他们的部曲、佃户也随之被纳入到了河东郡府的管辖之下。
在郡府的檄文下达之后兵卒尽出战马奔腾效率惊人郡府短短时间内挣的一个盆满钵满而剩下的大姓、豪强也被吓得瑟瑟发抖、惊慌失措。
抗拒西凉军入河东本来就是河东本土的利益所在。
敢说谁没有为首带头参与反叛可又有谁敢说没有输送粮秣、出动族人襄助叛军呢?
就算真的没有那些如狼似虎的西凉兵冲入家中不分青黄皂白严刑拷打、大刑逼供之下又有谁还能够是清白之身呢?
所幸在众人戚戚不安中这场大兴牢狱的祸事没有彻底蔓延开来。
因为郡府另外作的一桩事情就是辟除河东的才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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