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头垢面的方长应缩着肩站在花厅里头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别说那些摆设了就是桌子上摆着的那盛瓜果的果盘那晶莹剔透的质地就比他这辈子见过的所有器具都要贵重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花厅里头四角俱烧了火盆屋子里头暖洋洋的衣衫褴褛冻了许久的方长应逐渐回暖过来心里头也火辣辣的渐渐大胆起来四下贪婪的打量着。
所以说这人的运道嘛他要是早知道他二哥房里头那三个小扫把星竟然还有这等福分早早巴结住就好了……可话又说回来当年那三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小孩子谁知道就这么一跃进了龙门竟然成了这等人家的表姑娘表少爷呢!
呦看看旁边那木架子上摆着的玉石盆栽!雕刻的那般活灵活现那可是上好的白玉啊就这般大咧咧的拿来雕了了盆栽……方长应有些控制不住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往那挪了几步抬起黑乎乎的手就想去摸一摸。
带方长应进来的婆子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方长应声音有些凉凉的提醒:“这位爷表姑娘表少爷一会儿就到了。”
看这穷酸相!哪里像是她们家表姑娘表少爷的亲戚!
她才不信呢举手投足间气度非凡的表姑娘表少爷跟这人有血缘关系?
不过谁家还没几个穷亲戚呢……婆子有些同情的想着有这等不上台面的亲戚真是可怜了她们家表姑娘表少爷那般神仙似的人物。
方长应被婆子那么一说手像烫着了似的缩了回来。
方长应在乡间村里一直无所事事跟一群混混厮混市井无赖当多了自然分得清对方语气里透露出来的态度。
像这个婆子话里话外意思虽然客气的很但语气里流露出来的那种居高临下的看不起就让方长应被深深的刺痛了。
得瑟个什么呢?!不过是个婆子!
“爷可是你们家表姑娘的亲三叔!”方长应唾沫横飞手就差指到婆子脸上去了“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不过就是个狗奴才!”
婆子脸色大变。
她是平国公府的世仆平时在府里头下人里面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哪里见过这等乡间谩骂又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当即就羞愤的红了脸嘴唇微微抖着却又顾忌着方长应的身份不敢发作。
“谁在那狂吠?”
少女淡淡的声音从帘子后头传了出来。
有丫鬟撩起帘子一身家常穿戴的方菡娘从帘子后头走进来。
方芝娘跟在她身后。
方明淮今儿已经去族学里读书了倒是不在。
方长应一见到方菡娘跟方艾娘心里头大喜一点都不在乎方菡娘话里头的讥讽之意。
这个侄女是怎样的不好惹他是知道的。
不过他现在不怕了!
这些世家大族他虽然没有接触过却是听旁的混混说过的最是重伦理爱面子眼下这方菡娘方艾娘一转身成了大户人家的表姑娘哪里不能把这面子做好了呢?
“哎呦这不是菡娘跟芝娘吗?得有近一年没见过了三叔可想死你们了……”方长应嘴里头说着话调子却是他往日哄那些窑子里粉头们的轻浮语调跟在方菡娘方芝娘身后的丫鬟们脸色立即变了。
秋珠眼睛都红了这就是她们家姑娘的亲戚?怎么这般这般羞辱人呢?!
方菡娘方芝娘早就习惯方长应那副吊儿郎当放浪形骸的模样。饶是如此年纪渐大知道这样是羞辱的方芝娘眼里头还是浮起了一层水雾。
谁愿意有这样的亲戚呢?
方菡娘心疼妹妹冷冷的扫过去:“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让人把你打出去了。”
“你敢!”方长应大惊刚想破口大骂几句脑子里却一个激灵突然想起一桩事。
眼下他来了这泼天富贵地怎么说也是方菡娘姐弟几个的长辈吧?换句换说跟平国公府就是亲戚了但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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