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到代国时已经又过了两日直至傍晚云霞染天粉橘色的边界吞噬了半片晴空为代国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披上幻彩的色泽。
这里的气息让我万分熟悉甚至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缓缓车停掀帘而下他伸出一只手想要扶住我。
目光在那骨节分明的手上停留一瞬我扶着梁木车缘一跃而下膝盖感受到点点刺痛但仍是忍住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半晌才收拢了手指。
“多谢……摄政王既已入代国就此别过。”微微行了一礼才发现自己对宫礼的熟悉感几乎是潜存着的十分自然。
他的眸光暗了暗薄唇轻抿着。“锦儿至少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
“入了代国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有何不安全?另外民女名为初槿王爷别叫错了。”牵住曦莺和若绯转身要走听得后面一声低低的叹息。
他道:“初槿是我为你取的名字。”
脚步微微一滞复而快步走开离他越远也许心中那种郁结就会消散。
但走了很久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星辰高悬若绯才将我拦住。
她皱着眉头满是担忧。“已经走了许久了姑娘腿伤未痊愈再走下去会旧伤复发。”
脑中的麻木半晌才缓过来我发觉自己的手在颤抖着。其实很早之前我就频繁在做一个梦梦里的亲人都死于一个地方到处都是血浸透了石板大厅残肢断臂混合了所有腥气之味。
只是我总是看不到面前那个持剑的人可越临近代国这个梦越发清晰我看得到拿着剑的是他北宇瑾辰。
那么冷漠的容颜再将剑指向我。
我明明可以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我不能看着他心口便会疼痛。南靖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谎言不过是有目的的靠近我却傻傻的越陷越深。
曦莺将我的双手握住此时眼瞳中的视野有些涣散。所有的情感都变成一堆乱麻缠绕在一起。
她手心的温度一点一点传递过来她说:“我不该瞒着你其实他……”
“你别说了!”我将手抽回平复了心绪。“我不想听至少现在不想听。”
入夜代国的夜是安静的偶尔听到几声鸟叫。
客栈的卧房很大她们两个睡在外面的坐塌上许是累了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又是一夜枯坐手里是他交于我的无字玉牌还带着浅淡的茶香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第一缕晨曦攀爬于窗沿投射下斑驳的光影。点燃安神香缥缈的烟雾漂浮于房中若绯与曦莺睡的更熟。
本来这安神香是为了不时之需没想到最后用在了自己亲近的人身上。
换上不起眼的墨灰衫裙以白纱覆面看着铜镜中的人有片刻恍惚迷茫间脑海中映出一位左颊布满可怖烧痕的女子。
等回过神若绯说了句梦话不安分地翻身。
迅速收拾好行囊悄悄推门离开。
钟灵山依稀记得秀秀就在代国的钟灵山我想要的的答案应该就在那里。
等我御马行至钟灵山脚下正值正午山脚下的几棵柏树被风吹地沙沙作响。原是做好了吃力爬山的准备但山下却有石阶大道直通山顶不仅如此白玉拱门前还有一座雕像看似一位清瘦女子轻绾青丝手臂内侧搭着拂尘。
仔细看来雕像的眉眼是秀秀没错了。
没想到做派居然这般浩大。
每一阶石台都被打磨的光亮刻着一些花卉图案纹路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荷。
一步一步踏上台阶两侧槐树生长茂盛绿叶交汇在头顶形成巨大的遮蔽之处。树枝上挂满了红色的短绸带也有坠着银铃的祈福牌。
我无意地扫视过去每一个祈福牌都写着同一句话——愿我妻百岁无忧。
看得出那洒脱有力的字迹都是出自同一人地手笔不由得哑然失笑不知是什么人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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