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有座坟。
不葬过来客。
不葬不归人。
南荒虽然荒凉。
却住着那么一群人。
中原唤他们蛮子他们唤中原异族。
他们以狩猎游牧为生信奉着自己古老的神祇过着千万年不曾更改的生活。
同样看似松散的部族生活其上却有着共同的王庭。
王庭的权利变更从来不曾停歇。
新王取代旧王的事情时有发生比起中原权利中心的风云诡诞南荒王庭的权利更迭更加血腥与直白。
新王杀死旧王夺走那把据说是由世上最后一头真龙脊梁铸成的骨鞭然后便可享受万民拥戴的果实。
但无论每一代王庭的掌权人如何暴戾与嗜血。
那座矗立于南荒深处的坟冢却永远是每一个王者心头的禁地。
那是每个南荒孩童都会传唱的歌谣。
南荒有座坟。
不葬过来客。
不葬不归人。
那里葬的是剑守的却是规矩。
而此时就在这座坟冢前的一间茅屋内。
一位剑眉星目的老者盘膝而坐他面容刚毅虽然额前的乌丝上已有白雪生出但脸上却寻不到半分的褶皱。所谓鹤发童颜大抵说的便是如此。
这时草屋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沙哑的声响在静默的坟冢中显得格外清晰。
男子睁开了双眼看向房门的方向。
一位黑衣男子缓缓步入了其中那男人背负一把长剑腰身笔直即使只是立在那里未有半点剑意泄出但看上去他依然那般出众。
甚至无需背后那把剑常人也能看出他是一位剑客。
就好像他生来便是一把剑一般。
笔直刚毅。宁折不弯。
“伤养得怎么样了。”屋内的老者问道。
背负长剑的男人闻言一笑。
“内息稳固五脏之伤也以剑意压制大抵再活个七八个月的光景应该无碍。”
老者的眸子在那时一颤声线莫名的干涩了几分。他又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男人的装束终是问道。
“你要离开吗?”
“嗯。”男人点了点头。“墨尘子此去恐怕便无再与师兄相见的机会这剑陵便托付给师兄了。”
“剑陵剑意盎然流转不息若是你能安心静养又有剑意加持再多活一年半载并非难事”老人在那时说道。
但话还未说完便被男子打断。
“不了。在剑陵寂寥了六十载多一年少一年并无区别。守了六十载剩下的日子墨尘子想为自己而活。”
老人闻言沉默了一小会方才止住了继续劝解的心思而是问道:“那你要去何处呢?”
“见一见她再寻一位守陵人接替我的位置。”男人沉声言道。
“她?鬼菩提吗?你还是忘不了她?”老人的眉头皱了皱。
“我非无情客如何忘得掉有情人?她如今落到这般田地大抵也是因我而起这到了临了终归还是要见上一见给个交代。”男人的语气极为平淡端是听不出半点将死之人应有的踌躇与悲伤。
“后悔吗?”老人追问道。
“大义当前不敢言悔。”男人的回应一如他所修之剑道一般刻板得近乎固执固执得近乎无情。
“唉我们兄弟三人属你性子最为沉稳若是依得海流的性子”老人说着眸中光芒深邃似乎陷入了某些回忆。
“师弟有师弟的活法师兄有师兄的活法我也有我的活法。无关对错只问本心。”男子打断了老人的话似乎是并不愿意纠结于过去的某些事情。
“嗯。”老人显然看得透彻他点了点头对此也不再多提。“那之后呢?守陵人你当去何处寻得?还是说是之前那海流留下的种子?”
“师弟的性子师兄岂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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