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机的送别仪式很隆重。
三峰的长老执事几乎都来到了山门至于各峰弟子更是不必言说几乎把整个玲珑阁的山门挤满。
只是唯独不见方子鱼的踪影。
陈玄机朝着诸人一一道别或许是因为想要等待那个人儿这道别仪式他做得很慢。
足足半个时辰的光景他方才走完这过场。
方子鱼依旧没有出现。
陈玄机看向人群中的徐寒对方朝着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随即一声长叹再次拱手环视诸人“此去一别诸位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在场诸人也在那时纷纷拱手言道。
陈玄机也终是收起了心底的侥幸他在那时转过了自己的身子决然朝着身后走去。那里墨尘子一行三人早已等候多时。
墨尘子朝着徐寒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这便领着诸人就要离开。
而就在不远处的山丘上一个少女手握着一张信纸泪眼婆娑的看着那白色的身影渐行渐远。
她终究鼓不起勇气去与他道别。
她只能远远的看着他的身子远去再一次将那信纸死死的抱在怀中。
时值四月堪堪入夏。
冀州已然是一片烈日炎炎的景象。
冀州位于大周的北境冬冷夏热本属常态且今年的夏日比起往年并不见得热到何处但冀州的百姓心底却是焦虑万分。
大夏朝再次朝着剑龙关上增兵十万囤积在剑龙关外的大军已经从二十万整整上升到了三十万而那位北疆王依然引兵不出龟缩于剑龙关中。
坊间流言四起众说纷纭。
而其中流传最广的便是那牧极恶疾复发生死难知更有甚者称是长夜司的爪牙所致。
只是牧极一死二十万牧王旧部必然群龙无首届时的剑龙关危矣。
祖辈生活于此的冀州百姓这些日子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何以安生一些家底殷实之人已经开始准备逃亡青州梁州二地而更多的百姓却只能苟且观望。
相比于已经乱做一团的冀州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剑龙关却平静的好似一块石子任由外面的风云诡诞他自安然不动。
“牧极小儿无胆鼠辈还要龟缩到何时?快快出门受死!”大夏国柱崔庭手下的守将依然每日前来叫阵。
咒骂的辞藻已经一换再换但剑龙城上除了寻常士卒几乎寻不到半个将领的人影。
雄踞冀州数百年的剑龙关就像是睡去了一般无论是敌军的叫阵还是朝廷如雪片般飞来的调令都犹如泥牛入海一般得不到半分的回应。
关外的辱骂声还在继续。
而关内北疆王府中剧烈的咳嗽声更是昼夜不停一日胜过一日。
“老爷喝药了。”模样美艳的妇人小心翼翼端着一碗汤药来到了北疆王的卧室中将那碗她亲手熬成汤药递到了床榻上那位男人的嘴边。
那是一位面色苍白的男人。
年纪约莫四十岁上但长久的病痛折磨却让他的脸上伸出了些许褶皱而最可怕的是他那双脚乍看之下似乎与常人无疑但若是细细观察便会发现男人的脚上一道道乌黑色的血管犹如毒蛇一般爬满了他的大腿看上去极为怪异。
此刻男人似乎陷入了熟睡他半倚在床头双眸微微闭起。
妇人温柔的用勺子盛出一勺汤药在嘴边轻轻的将之吹凉然后递到了男人的唇边。
“老爷喝药了。”她再次说道声线轻柔。
男人的双目在那时忽的睁开那病态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潮。
他木讷的转过了头看向那位妇人“病入膏肓服之无用夫人何苦劳神?”
声线沙哑如刀入败革。
妇人有些不悦。“老爷可不能胡言乱语老爷的病一定能好的。”
妇人很是笃定的说道然后将那盛满汤药的药勺递到了男人的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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