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放亮。
大黄城中的尸首堆积了一层又一层。
无论是牧家军还是苍龙军的损失都极为严重大抵都不下三万之众。
薛秦关皱了皱眉头。
牧家军没有丝毫退兵的打算而这么打下去苍龙军就是胜也是惨胜。
没了手下这二十余万大军他于祝贤的用处便会降到极点他太了解祝贤的为人了物尽其用用尽则弃。他能爬上长夜司四部御使的位置便是懂得如何保存自己的价值。
可若再这么打下去那他在祝贤眼中的价值便会一降再降。
想到这里薛秦关的心头有些迟疑他开始暗暗盘算是不是要先放弃眼前牧家军转而追杀徐寒等人。
而这样的担忧同样存在于牧良的心头。
“将军这样打下去”牧良沉眸看向身旁的男人如此问道。
这一仗打得很奇怪。
虽说由于地势所限许多计策都用之不上但以他对牧极的了解似乎他们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硬撼硬的仗。
有道是兵者诡道也。
行军打仗从来不是比拼谁的人马多力量强这么简单的事情。
天时地利人和每一样运用得当都足以以少胜多以弱胜强。
牧良相信即使在这样战场上牧极也一定能够想到一些为牧家军一锤定音的办法。
可双方这足足鏖战了近两个时辰牧极除了之前命令他攻击苍龙军西侧取得了一些战果外其余时间便沉默得可怕。
这场仗很艰辛而牧极亦很古怪。
这让牧良心底有些喘喘不安。
“阿良二十万牧家军你觉得你能驾驭几分。”可是那位北疆王却好似没有听出牧良语气中的担忧一般他在那时转眸看向牧良问出了一个与这胶着战事毫不相干的问题。
阿良。
这个称呼牧良自从牧极登上北疆王宝座之后便很少听他提起。可自从大黄城之战开始以后对方便时常这样称呼自己。
这多少让牧良觉得有些奇怪。
这位牧家军的副统帅愣了愣半晌才回过神来。“在下愚钝三两万尚可多之有胡柳与孙铭两位将军在我难以服众。”
“嗯。”坐在木椅上脸色苍白的北疆王转头看向那胶着的战事又言道:“若是没了他们呢?”
说这话时北疆王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却让牧良的心头一跳。
“将军何出此言?”
“我想以你的本事压住五万牧家军应当不成问题。”牧极的声音再次响起。
“将军你到底什么”牧良听他此言心头的疑惑与不安更甚他不由得再次问道。
“我们打不到长安杀不了祝贤。”牧极却似乎没有听到牧良的话一般在那时再次言道。
“为什么?”
“你压不住这二十万牧家军”
“可不是还有将军您在吗?”
“我活不了多久了你知道我知道祝贤也知道。”
“是那个贱人给你喝的那药吗?”牧良眉宇一沉眸子中顿时有杀机涌现。
“我自小便有隐疾那些药有无我都该有此一劫。”牧极摇了摇头神色依然平静。
他素来看破生死这一点于人于己都不曾有过变化。
“那将军的意思是?”牧良说到这里心头愈发阴沉他太了解牧极了对方选在这个时候与他摊牌分明就是心意已决早已将他的后路彻底断绝。
“阿良你虽非我父己出但自幼与我生活在一起我父视你如子我亦视你为兄。而这些年来我自问待你不薄如今我有一事相求还请你务必应允。”牧极在那时望向牧良脸上的神色少见的肃穆起来。
“不管何事咱们先赢了这场仗再说!”牧良有些害怕但就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来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但他本能的想要避开这个话题。
“这场战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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