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府,李家家主李善长,与崔家家主崔永安正在书房密谈。早几日,两府上下还沉浸在一片悲痛中,现在完全没有了那种气氛,深宅大院里立着的到处都是规矩,这种让人压抑的无法呼吸的规矩使得大家都得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多的是旁系分支,多的是继承人,所以身为一族之长,必须起到带头作用。
书房里两个面露威严的男人,相对而做,房间里古色古香,透着一股书卷气,香炉里缭绕着提神醒脑的烟,家仆婢子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两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安静的喝茶。
只是简单的喝茶聊天,这又何尝不是另外的博弈,两个人在不停的试探,看似平和的交谈其实心底都会掀起惊涛骇浪。
李善长端起茶壶为崔永安添了新茶,面色温和,随意交谈道:“新科状元出来了,听说是你的学生,永安兄眼光真是独到。”
崔永安看着自己的茶杯里茶水满了,清香之气弥漫开来,冒着热气,深吸一口气,双手搭在膝盖上,眼皮抬起来,淡淡道:“哪里,善长兄过奖了,我与这个秦会不过是一面之缘,看他顺眼,点拨了一下而已。”
“陛下今日要摆宫宴,我已经拖病不去了,崔兄呢?”李善长道。
“你我二人,同病相怜罢了。”
崔永安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变得阴郁,茶杯里的水开始沸腾,啪地一下,那茶杯瞬间化为齑粉,茶水洒了席间。
“永安兄,我们派人查了这么久,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当时活着回来的人就只有名扬啊?你可问出点什么?”李善长认为李一白的死和崔睚眦的死是一人所为。
“按照当时的情况,睚眦和一白先是在窃香楼与那耿直有了过节,后来永良又当街拦截他,之后寒光寺说睚眦杀了永良,这我是不信的,可惜没有家仆回来,种种迹象表明,凶手就是那个不明来历的耿直,可是却查不到一点关于他的消息,就像从地上蹦出来的,这也太奇怪了。”
崔永安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通。是谁有这个胆子敢和世家作对。
“可他现在又和八皇子走得如此近,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这次他来到京都,定然叫他有来无回,为我的白儿报仇雪恨。”李善长额头青筋暴起,怒气渐生。
“善长兄,我们其实一直漏了一个人。”
“谁?”
崔永安望着北方,锁眉深思,怅然道:“就是坐在龙椅上,那个让我们忌惮的男人啊!这么多年他虽然戾气少了很多,但是当年的那种胸襟气魄,绝不是我们可以比拟的,这十几年来不问政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时常称病,可是一切还是完全掌握在他手里啊!我们四家辅佐哪一位皇子上台,对于他来说都是有利无害,只不过他从不在意以后谁继承皇位,可是他让萧满建立了内卫,萧寒和萧权在明面上争夺的时候,完全忘记了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啊!要是八皇子也要争夺皇位,而萧让支持的话,萧满可谓是坚定的站在萧离人一边的。”
李善长烦躁不安道:“这些以后再说,我们现在就应该专心对付月离和南郭家,月离老儿的那个便宜女婿已经坐稳了吏部尚书的位子,春官尚书可是第一肥缺,皇帝给了他,月离家已经掌握了西北军政大权,现在又抓了全国的官吏调遣,这很容易在背后给我们下绊子。”
“我们确实要小心防范,最近江湖上也不太平,好多门派被莫名其妙的灭门,难道真的就如江湖传言那般,是魔教余孽卷土重来?”
“我觉得不是,很神秘,情报没有任何消息,不过内卫最近动作频繁,动向不明。不过我们可以趁现在大家都很恐慌的时候,趁机拉拢一些力量,这个时候,站队就很重要了。”
“我已经准备好人手了,那个耿直据说已经进城了,找机会先做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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