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立刻向南追。
考虑到这名自杀女性长期承受凌辱的遭遇,以及自杀到途中又后悔的怯懦,她恐怕彻底绝望。一个毫无希望的人是不会想到敌国即赫姆兰提斯、玉陶莞的东方,以及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深藏不露的白夜公国的北方。以她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平安穿过火线抵达祖国腹地的西方,她仅剩的出路
小动物尚且有归巢的本能。
刚出了废墟村庄,你马上就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走路摇摇晃晃的女人。她双手还捧着你的神器手绘画,一边摆在脸前死死盯着,一边彷徨在黑夜中。
你一把抓住她的纤细手腕,拽停。女人愕然的回头看了看你,花了五六秒才认出来──是你治好了她的伤。
怔了怔,
又怔了怔,
她对你深深鞠躬,从嘴里挤出来蚊子般的谢谢二字。
神器手绘画的效果还是有的,但这个女人的心智损伤太严重了。她眼中不单是空洞,还有种满溢破碎的混沌。他歪着头,凌乱的发丝因为油腻而黏在额头上,以古怪的曲线垂在嘴角。貌似是在盯着你,又像是盯着你侧后方的远方,最后追着其实什么也没有的东西逐渐飘向旁边。你与她说话,她姑且能像人那样的回应,但难以言喻的氛围告诉你,眼前这个东西可能仅仅是像人的物体。
你夺回神器手绘画,问道:“好心救你,为什么要偷我的东西?”
“对不起回过神来时,我已经抱着它,走了很远”女人视线逐渐飘向侧方,“谢谢,救我大人?”
“你这是要去哪里?”
“还没想到?”她用问句回答你的问句。
“你祖上有半神之子吗?”
“大概没有?”
你对她使用了略化归源,等待一段时间之后,你察觉到这个女人的名字变成了紫色。大叔和盗匪少年都在觉醒神技之后渐渐变成了紫名,却皆不如这女人变得迅速。或许,这个女人的神技更加值得期待。
你向她询问,是否获得了神技,后者点了点头。你又要求她念出来告诉你,但她居然不识字。
这个年代,居然还有教育未普及的人口吗?诡异,无论是赫姆兰提斯、联邦、玉陶莞或是苏沙,就算是再小的村庄都普及了很好的基础教育、科技水平、公共建设。
你抱着双臂,觉得可能并非一件单纯的劫掠妇女的案件,遂追问:“讲讲你的事。”
“是?我自出生后就是铁秤商盟的奴隶,今年34岁,历经过三位时间较长的主人。年老色衰,半年前被卖掉,然后商队遭到袭击,我就跟着那伙盗匪一起来到这里。”顿了顿,她用空洞的眼神和事不关己的冷漠语调继续说道,“然后,我受不了了?”
她的项圈是在奴隶商人临死前,良心发现,用最后一口气打开的。她最初也是最后获得的自由,却落得了比当奴隶时更凄惨的遭遇,这成为摧毁她心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没有失去记忆,只是用看别人的心态看着自己的一生。
“不识字也罢,画出来。”你递给她一根树枝。
她在地上模仿出神技的详情,歪歪扭扭的文字如蚯蚓爬。
你看着她吃力的写着字,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她会这么听话,对你这个陌生人言听计从,既不必说服更无须展现力量。深沉的恶意之中,这种苦命人反而对稀薄的善意格外敏锐,她什么也不需要深思就能分辨你的善恶。
她的神技:
嫌恶女衣──她能变成衣服,被目标穿上。目标必须是她的主人,不能是人类,也不能是机械体,不能有亲兄弟或类似的存在。
你看完,
之后,
扶额坐在地上,对一切低品质的神技感到深深的无语。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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