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杰的喧哗,愤怒的人有许多,却是那老皇帝夏乾似乎并不十分愤怒,而是盯着欧阳正看了看之后,开口道:“叫徐文远进来!”
夏乾一语,自然有许多人惊讶不已,徐文远何许人也?京城里的年轻士子文人自然是多有耳闻,但是在场百官大多并没有听说过,或者是偶尔听过也并没有在意。倒是李启明却是想起来徐文远是谁了,也在往欧阳正看去。
欧阳正听得徐杰喧哗,本还有些担心,也在想着说些什么为徐杰开脱一下罪责,听得老皇帝之语后,惊讶之下,也放心不少。
“宣徐……”一旁的老太监刚才还是盛怒非常,似乎并没有记住这个名字。
老皇帝夏乾不耐烦瞟了一眼身旁的老太监:“徐文远!”
老太监连连躬身几次,以表歉意,开口又喊:“宣徐文远觐见。”
徐杰走了进来,在文武百官疑惑的眼神之中一直走到头前,身边有两人,一个是并未见过的李通,李通站着。还有一个就是跪伏在地的方兴。
“学生徐文远,拜见陛下。”
“有话快说,殿外喧哗,成何体统!”夏乾开口,也表达了一些责怪的意思。
“陛下恕罪,学生听得殿内争执不下,心中思虑几番,想了一些办法,希望能为陛下排忧解难。”徐杰作揖站直,刚才殿内的争执之语,徐杰听得清楚,却总觉得欧阳正与谢昉没有说到点子上,都在口舌之争上,徐杰忍不住就想进来帮两人说上一番话语。
“快讲。”夏乾心情似乎不太好。
徐杰便也不再多言其他,直白说道:“陛下明鉴,学生在外听闻李总兵说方校尉贪墨军饷,致使麾下士卒生活艰难、天怒人怨,个个面黄肌瘦。所以才要捉拿二人治罪。宣府虽为边镇,也不过一千多里之遥,快马来去一个月内就能返回。而今宣府战事已平,陛下有金殿卫之心腹,大理寺也有衙差,各个衙门皆有衙差,不若把李总兵与方校尉一并收押,各衙门与金殿卫皆派快马同去宣府,一个月后再来定夺此事,想来也比在朝堂上各执一词来得简单。”
夏乾闻言点了点头,又问一句:“此法公允,徐文远,你还有要说的吗?”
徐杰闻言想了想,又道:“学生还想直言一语。”
夏乾袖笼一抬。
徐杰随即再道:“陛下,学生所想,方校尉之语更值得相信,若是真想如李总兵所言,方校尉麾下士卒皆是面黄肌瘦天怒人怨,李总兵几万大军,缘何一个多月方才能打破城池?方校尉又岂能有命突围而出?那永兴城能在十数倍大军面前坚持月余,方校尉能在万军从中突围而出,如此岂不是说明了方校尉在麾下士卒心中的地位?贪墨士卒之粮饷,致使天怒人怨之语,岂不可笑至极?”
夏乾闻言露出了一个难以察觉的微笑,却又并不直接定夺,而是开口问道:“朱卿以为如何?”
朱廷长,一个花甲老臣,尚书省左仆射。头前一直沉默,此时听得皇帝问话,终于开口答道:“陛下,臣以为此时扑所迷离,有待各方调查。”
有些时候,真假并非那么难辨,何况徐杰都把话语说得这么直白了。只是有些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压根就不愿意参与这些争夺之事,胜负输赢对他们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夏乾却也点点头,又问道:“吴卿以为如何?”
吴仲书闻言左右看了看,手持笏板上前答道:“陛下,臣以为李总兵所言极为可信,但是方校尉所言也有几分真诚可信,所以徐文远之法倒是颇为可行,乃公允之策,各衙门一起派人往宣府走一趟,当水落石出。如此不偏不倚,最后定夺方能服众。”
李启明面色难看至极,盯着徐杰看了几眼,似乎想记住这个毛头小子的模样。也主动开口说道:“启奏陛下,方兴乃戴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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