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秋再次被关禁闭时,已经不再是一年前那个莽撞且无知的少年了,虽然年纪只增长了一岁,但这段时间的极速催熟,却令他的心智比之前活的十一年还要成熟。他还是靠坐在墙边,以前的位置上,浑身透着孤寂与冷漠,好像画地为牢,将自己困在了一个自己出不去,别人也进不得的圈子里。
他已经三天没有吃过饭、喝过水了,因为原先给他送餐的人皆受到他毫不留情的攻击,几次三番之后,外面的人存心整治他,便摆出一副让他自生自灭的姿态,再不理会。
深白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秘密前来,他不确定斐秋还有多少理智,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停下,试探地问:“你觉得怎么样?”
斐秋听见他的声音身子轻微动了一下,随后恹恹地抬起头,眼神阴郁,面无表情地说:“没死。”
深白放下心来,只要能正常沟通就好,他朝着斐秋走过去,脚刚抬起来,就听斐秋不阴不阳地说:“你最好别靠近我。”
深白从心地往后退两步,旋即转身出门。斐秋嗤笑一声,将脸埋在黑暗里。
没过几分钟,深白又来了,白炽灯光下,他盘膝坐在地上,微笑着说:“既然不能触碰你,我只好出去做了点措施,以防咱们的谈话被人知晓。”
斐秋一挑眉,“你想说什么?”深白还未回答,他又垂下眼睫,自嘲地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值得你投资了吧。”
“相反,”深白温和地说:“你够资格了。”
斐秋诧异地看他,“为什么?”
“因为别人不了解你,我了解。无论是身体的痛苦,还是内心的折磨,你能忍到现在,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期。何况你同时拥有自愈和雷电异能,简直是最完美的搭配,这么惊人的成长,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深白轻声说,想了想,又问道:“还有你的眼睛……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们用了药,暂时压制住了异能,但是我不会用。”斐秋迟疑地说:“那好像是被动的,带着迷幻作用,只要有人看到我的眼睛,就会莫名其妙地发狂,而且……”
他做了个深呼吸,沉声说:“我也会受到影响,会……想起、看到一些不愿意面对的记忆,而且有些分不清现实和幻觉。”
“听说这双眼睛拥有很不错的异能,但是放到你身上之后,倒是显得有点鸡肋啊。”深白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的双眸,直到斐秋不自在地别开眼,才轻轻笑道:“我有一个绝妙的计划,要试试吗?”
斐秋一怔,“怎么做?”
深白微微眯起眼睛,笑地犹如一只狐狸,透出一丝少年人的狡黠,斐秋看见他的表情,莫名觉得熟悉,又十分讨厌,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们可以利用你的眼睛,做一个局,让你从控制中稍微脱离出来一点……”
他将计划娓娓道来,中间有几次间断,但很快接上,继续跟他一点一点地讲明白。他能看出来深白在来之前就想好了计划,但由于他的眼睛出现意外,所以他迅速地又临时修改计划,并加以完善。斐秋越听越心惊,只觉得这个人年纪尚小,心机就如此深沉,如果他真的按照他说的去做,那跟留在异组织有什么区别?一边是傀儡,一边是提线木偶,只不过是换了个人操控,他能跟在深白的合作中,不被完全算计压制吗?
深白的计划里,是打算让他以控制不住紫瞳为由,挑他看不顺眼的人故意找茬打架,还有他父母的事,也可借此机会出口恶气,并且完全不必隐瞒,将一年来的隐忍与怨恨全部公之于众,闹得不可开交才好。
这非常危险。异组织一向贯彻“宁可错杀,绝不放过”、“杀一儆百”、“斩草除根”等优良的传统理念,他的怨恨上级未必不知道,只是他不表现出来,听从命令,活着还有价值,那么被抛弃也是等被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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