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仲面如死灰，指着拓跋泠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的摇头。

    那几个字就仿佛是从嗓子口拉扯出来的一般，“拓跋泠，你都是自己选择的，何必怪别人？”他的眼眸里面迸发出来的绝望是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那般的心碎，就好像是失去了生命之中所有的希望一般。

    拓跋泠似乎并不吃这一套，冷笑着，“曲仲，你不过就是想要从我的身上获取利益，你以为我不知吗？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就是互惠互利的关系，现在你对我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了，所以你觉得你还有和我谈判的资格吗？”

    曲仲挣扎地从床上爬起来，双手颤抖着，目光扫到了面前程依的人头，整个人一下子重新瘫倒在床上，转过头去，朝着外面摆了摆手，声线里面布满了沧桑，“让他出去。”

    “大皇子，请吧。”拓跋言将曲仲安顿躺好之后，便走到拓跋泠的面前，说道。

    可是我很明显地看到了拓跋言的目光朝着曲涟瞥去，那般的无奈，失落。拓跋泠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将曲涟搂到了自己的怀中，只手搂住她的纤腰，面上挂着得意地笑容，“既然曲老族长想要静静地话，那么我便暂时离开了。”

    明明是一幅翩翩公子的模样，说出的话却让人感觉到可耻，想要给他一个教训。

    后来，他还是带着曲涟出去了。拓跋泠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曲涟，但是她没有回头，更加没有想起来一点东西。

    他的心中似乎在滴血，我知道。

    我伸出手来扶着额头，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但是却没有一点用。他眼底的血丝，暴露他的无力。他勾了勾唇角露出的那抹牵强的笑容，让我感觉到了无比的心酸。

    我伸出手相要去安慰他，但是却被他推开了我的手。他朝着我摇了摇头，“我没事的。”但是声音里面流露出来的乏力却是那般的清晰。

    我犹豫了一下将手缩了回去，皱了皱眉，不知道应不应该开口去劝劝他。

    后来，犹豫了再三，还是没有将话说出来。也许，有些事情要他自己想通才可以的。

    他走到曲仲的床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心酸全部压在心中，缓缓说了一句，“他们都走了，你想同我说什么的话，便直接说好了。”

    等了有几分钟，他缓缓转过头来，老态龙钟的模样，让人看了竟然忍不住瞥过头去，他的双眼浑浊，原本应该是乳白色的眼球，现在却已经变得乳黄色了，原本清亮的眼珠在这个时候却已经是那般的污浊不堪，双眼之中婆娑迷离，茫然无比。

    他望着拓跋言的时候，似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忽然，我知道了，曲仲的大期将至了。

    他拉住拓跋言的衣角，语气里面的恳求之意再明显不过，他的声音如同是断了弦的琴，发出的声音那般的嘶哑，破碎，再也奏不出一首完整的曲子一般，“阿言，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拓跋言想也没有想便将话接了下去，“将你护住巫族，是吗？”

    他点头只点了一下，便似乎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那边喘着粗气，“没错。”说完，又喘了很久的气，但是目光里面早就已经没有了焦距。

    良久，他缓缓开口，“阿言，其实曲涟不是我的女儿。”

    拓跋泠帮曲仲掖被角的手顿时停下，似是没有听真切一般，很久，他问道，“什么？”声音那般的小声，生怕惊扰了什么一般。

    后来，曲仲又重复了一遍，拓跋言整个人忽然之间猛然往后面一退，撞到了摆在桌上的茶杯，破碎的声音在屋内想起，顿时屋内再也没有一丝的声音。

    我当时也是震惊之极，可想而知拓跋言的感触会有多么的深。

    后来，不知过了过久，拓跋言缓缓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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