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内室安静之极。屋内的炉火,烧的通红无比。
整个屋子里面,全然的都萦绕着一种暖意,天岩帝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此时的他,精神极是差劲儿。眉头
深锁之时,让人仿佛是看到了他内心的纠结与烦乱,执掌天下之人,又有哪一个能够轻松呢?
静仪公主坐在一旁,认真的看着天岩帝的脸上,今日己经是初六了,初十的时候,大周朝便要复朝了,若是
朝臣们看到天岩帝这个样子,想来,一定是会胡乱的议论的。议论几句也就罢了,若是朝政有些凌乱了,那
可就不好了。
宁若初坐在床畔,她伸手,替天岩帝诊脉。宁若初神色凝重,整张脸上,看不出来一点儿的欢喜之意。
这会儿,静仪公主只盼宁若初能妙手回春,最起码,能让天岩帝快点儿好起来,再支持个三年五载的时间。
“初儿,你有几分的把握?”静仪公主看宁若初收了手,不由的打听了起来。
宁若初收手,这才轻轻的勉强一笑,说道:“几分把握我倒是说不上来,不过,我感觉,皇上的这病,要不
了性命。”
宁若初如此而言,静仪公主的心算是放了下来了,只要天岩帝无碍,这大周的天下便塌不了,纵是皇子们各
有心思,想来,也是乱不得朝政的。
“皇上,你且忍受一会儿,我准备一下,稍时为您施针。”宁若初开口,对天岩帝说了起来。
天岩帝半闭着自己的眼睛,一句话也懒得说。
宁若初麻利的取来了银针,将银针在炭火上面灼了一下,而后,在天岩帝头顶的几处大穴之上,轻轻的扎了
下去。
扎第一针的时候,天岩帝的眉头不由的微微皱了一下。
稍时,那种疼痛的感觉,竟然是轻了一些。
还好,当初宁若初朝堂拒绝的时候,自己没有一怒之下要了她的性命,不然的话,自己的后半生,怕是都要
承受头痛之苦了。
宁若初未语,再扎下去了第二针,天岩帝闭着眼睛,静静的感受着疼痛一点一点儿的从他的脑袋上面剥离出
去。
五针下去,天岩帝的精神己经稍稍的好了一些。他睁开了眼睛,看到宁若初那一张认真的脸孔,正在他的眼
前晃动,这种感觉,竟是那般的熟悉。
这一刻,他突然间觉得,好像是宁长歌回来了……
“今天的事情,你可有受到惊吓?”天岩帝开口,冷不丁的,竟是这般的问起了宁若初。
宁若初正欲施针的手,突然间的就停留了下来,她的手腕处,泛起了一阵的冰冷,雪草不顾性命的趴在她身
上的那一幕,毫无防备的闯入到了她的脑海之中。
她愣了一下神,眼泪一涌而出。
“惊吓也没有,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惨忍,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的为我消失了,我的余生,都
将记得这一份永远也还不上的恩情。”宁若初开口,将此一件事情对她的打击,说给了天岩帝去听。
其实,她对天岩帝一向都是敬重的,平素里她与天岩帝也是见过面的,只是,以前的时候,她把他当成是帝
君,可是现在,她竟是觉得,眼前的天岩帝,竟如她的亲人一样,让她感觉到亲切。
“一个人,终归都是要长大的,人这一生,是要经历很多的事情的,每经历一件,都是对你人生的磨砺。”天
岩帝开口。此时,他又半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宁若初只听不语,她的手轻轻重重的下扎,不一会儿的功夫,天岩帝的脑袋之上,就扎了十几根的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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