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苏府早已陷入绝境,府门外一片惨然,门前的两尊石狮子似乎也不复往日威风,显得有气无力。李曦和与苏愚瘫软在青石门阶上,苏家一干弟子七扭八歪地倒在他二人身旁,不住呻吟,那些未曾中毒的下人们,有的紧握擀面杖,有的高举菜刀,战战兢兢地为自己打气,而护在这些人身前的,竟然是个手持长剑,神色坚毅的孩子。
与之怒目相视者,是个日本忍者打扮,身着紫色忍装,蒙面包首,左眼眼睑下一块青色胎记分外显眼,掌中一口忍刀寒光清冽,直指向孩子的心窝。
那紫衫忍者双目残戾如豺,用声调极其蹩脚的汉语向孩子厉声发问:“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他音色沙哑得有些过分,似乎是故意伪装,耸人视听。
“大丈夫行不更名,我叫苏九思!”孩子的回应略微有些发颤,但眼神却无比倔强。
紫衫忍者将利刃一挥,破空之声似鸮叫狼嚎,令人不寒而栗,刀锋转指李曦和、苏愚二人,又问:“这两个废物,是你什么人?”
“他们不是废物,他们是我爷爷和我师父!”苏九思怒声大吼,“你要杀他们,就先把我杀了!”
“强敌来犯,连爬也爬不起来,让一个小童当挡箭牌,还说不是废物?”紫衫忍者“嘿嘿”冷笑几声,“你不怕死,想逞英雄,我就偏偏不杀你。我要折磨你、摧残你,让你流尽最后一滴血,却仍然不能断气。”
“畜生!”李曦和攥拳捶地,愤然大骂,“李某死不足惜,小徒却是无辜。你为难一个孩子,算什么男儿丈夫!”
苏愚惨然一笑,“九儿……爷爷老了,早已行将就木。你快走,去找你师叔,去找你师祖……”
紫衫忍者并不理会二人,刀锋离苏九思的鼻尖只有一寸之遥,阴声道:“我闻你华夏汉土,有一种酷刑,称作‘人彘’。”一边说着,一边用忍刀在孩子身上比划,“先挖出你的双眼,再割掉耳鼻、斩去手足,把身子浸泡在一个灌满药汤的大坛子里,三日一换药,三日一喂食,可活二三十年而不死!臭小子,你怕不怕?”
他声色阴沉,目光凶煞,配上左眼下的那块青色胎记,倍加骇人。众家丁不免浑身发抖,想要往后退却,双腿则吓得挪不动步子。
苏九思一个八岁孩提,眼泪早已布满面颊,但心中的那股信念,却驱使着他挥舞长剑,不屈地叫喊:“我、我不怕,我不怕!”
忍者忍刀一搪,“镗啷啷”打落苏九思手中长剑,“呵呵,心里明明怕得要死,嘴上反说不怕。明国武者,连一个小孩子也如此虚伪。”言罢而歹心骤起,反手挥刀,猛取他左臂。
“兀那倭贼,休要猖狂!”
忽闻一阵剑鸣破空,一口巨剑势如岱岳,疾疾向那忍刀撞去,迎风立地,似高墙壁垒,挡在苏九思面前。紫衫忍者只觉手腕发麻,忍刀险些把握不住,往后撤了两步,叫嚣道:“是谁?”
“是你家爷爷!”
沈望舒凌空纵至,手提“无瑕”三尺,怒目冒火,直逼紫衫忍者。夜风将他鬓下的几缕发丝吹得翻飞摇曳,如洞宾下界,仗剑尘寰。
“师叔!”苏九思瞠目惊呼,犹在梦中。
“还有一个漏网之鱼。”紫衫忍者上下打量着他,“‘巨渊’湛湛,‘无瑕’清清!你是皇甫青云的二弟子?”
沈望舒懒得理会,只搂着苏九思,慰言道:“九儿是好样的,师叔看见了一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汉!”
苏九思心里的委屈,此时浑似洪水决堤,一股脑儿地泄了出来,抱着沈望舒失声痛哭,“你刚走没多久,这个恶人便来了。他说,这里所有的人……都该死,还说,今日杀了皇甫青云的大弟子,好让世人知道日本忍术比明国武功更胜一筹。”
沈望舒闻言,对那紫衫忍者更加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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