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入秋了。
我在乾西四所搭建了一架秋千,就在银杏树旁 , 每日空闲都要荡上一荡,伴着黄灿灿的落叶,如临花海一般。
昨夜我和姑姑促膝而谈,这才知晓她的名字,邬琴,这名字原本来的有些典故 , 可惜时日太长 , 她也不记得了 , 只记得是收养她的那家老爷起的 , 很雅致。
她在锦画堂十余载的时间 , 从倌女子熬成管事姑姑,其中艰辛只怕数不胜数。
燕哲上朝后我们在仁和殿收拾衣物,天气逐渐转凉,衣服也愈发厚重起来,每日各宫主子换下来的脏衣服都要经由宫娥送至浣衣局清洗。
我与姑姑抱着衣物去往浣衣局 , 路过御花园,往日开的争奇斗艳的花儿都已凋谢 , 只剩下衰败枯萎的残骸随风颤动 , 一片凄凉。
一个年长的婆子带着两名年轻的宫娥从对面迎过来,我与姑姑都不曾见她从附近经过 , 似乎等了许久。
她的衣着打扮与其他的婆子好些 , 中等料子的蜀锦 , 做工很是精细,裙摆处还镶嵌了几圈金丝线 , 大有一副主子的架势 , 趾高气昂的,她皮笑肉不笑看向姑姑,“邬琴,别来无恙啊。”
我有些错愕,姑姑算是宫里的老人,能这般直接唤着她名字的人少之又少,听她的语气像是与姑姑相识已久的样子 , 姑姑轻笑 , 转身看向我 , “青衣 , 这是寿康宫的管事,也是太后身边的红人,祁婆子。”
我恍然大悟 , 怪不得她一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原来是有太后做靠山。
她神色轻蔑扫了我一眼,淡笑说,“奉太后娘娘之意,请陈氏到寿康宫走一趟。”
她一番话未落,我便感觉到姑姑神色异样,“她不懂规矩,不如让奴婢一同前往,免得冲撞了太后。”
祁婆子嗤笑道 , “邬琴,她进宫已有数月之久,又在御前侍奉 , 规矩怎能不懂,何况太后点名只见她一人。”
她的语气不容置喙,快步走到跟前,朝着身后的长廊伸手,示意我立刻前往。
姑姑无奈只好作罢。
寿康宫与乾西四所方向相反,因此这里我从未来过 , 兰台虽然偏僻些 , 但相较这里也要好上许多。
周遭几名太监宫娥执着扫帚清理落叶 , 都一味的低头劳作 , 或许是太后不喜吵闹 , 所以宫人也不曾言语半分。
我时不时张望身后,若是无人引路,我只怕绕上三天三夜也寻不到出路。
我走的小腿酸痛,婆子终于肯驻足,停在一扇殿门前 , 这里便是寿康宫。她伸手推开殿门,里面一股子刺眼的金光射出 , 晃的我眼前一黑 , 口鼻间被浓重的檀香起充斥。
“进去吧。”
宫娥不由分说将我推进,随后禁闭殿门。
我眯眼看清了殿内的陈设 , 四根雕饰着金凤凰的明红色玉柱子 , 正中间放置一尊硕大的佛像 , 格外庄严肃静。
太后跪在佛像前,虔诚祈祷着。
我提起裙摆 , 欠身向她请安 , 太后有条不紊的祭拜,直到上香结束,祁婆子很懂规矩及时搀扶起她,“太后,人来了。”
她从容不迫转过身,深邃的目光,准确无误凝视我 , 那专注的模样与燕哲形似极了 , 她挪步坐到一旁坐下 , 这才道 , “起吧。”
我垂首,“不知太后寻奴婢来此有何吩咐。”
太后轻笑道,“那日哀家不曾仔细瞧过你 , 果然长得很美,难怪皇帝这样喜欢。”
我深吸一口气,“太后过奖,各宫娘娘美貌如花,定比奴婢好上千万辈。”
她笑着摇头,“好会说话的一张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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