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破涕为笑。

    燕哲似水，他的呵护，关怀 , 在意皆是悄无声息，在不知不觉间渗入骨血…

    浑浑噩噩到天明，我伏在地上伺候他穿朝靴 , 他平日不许我做这些，他说他的女人该是尊贵体面，与他并肩受人敬仰。

    他凝视我，声音不喜不悲，“你一向不喜金银珠宝，琥珀玉钗能随身被你携带，想必对你十分重要吧。”

    我骤然愣住 , 重要么，当然重要。它可是父母定情信物。

    千回百转，我反问燕哲如何知晓我不喜爱首饰。

    “朕送你的饰品盒子都落灰了，你一次也未曾打开吧。”燕哲音色低沉，带着略微的自嘲。

    我心霎那抽疼，半晌不知如何作答…

    他自顾自理着束带，“给朕些时间 , 朕想办法完璧归赵。”

    我含笑起身，其实燕哲也是细心之人吧，我的一举一动，一喜一悲，他都了如指掌，“玉钗既以皇上之名送出 , 哪里有要回的道理，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 , 岂非闹得满城风雨。”

    我整理他衣襟 , 恳切道，“臣妾不在意这些，皇上若是过意不去，补给臣妾一个就是，皇上的心意最珍贵…”

    他似笑非笑，“朕的心意你收么。”

    我们对视，不约而同笑了出声。

    离开仁和殿时 , 已是晌午时分。小印子送我下石阶 , 一路上言欲又止别扭的很，我好笑睨他 , 吩咐他有话直说。

    “娘娘聪慧 , 有您陪在皇上身边 , 定会让他龙颜大悦。”他好一番夸赞，大有先礼后兵的意味。

    我耐心驻足听他讲。

    小印子拨开脚前残雪，“皇上未曾遇见娘娘的三十载岁月 , 虽平淡无奇但也毫无偏颇。自遇见您后，差错频出。皇上食不得海鲜宫中人尽皆知。”

    “那为何还送到御前？”我脚步一顿，惊诧问道。

    小印子一句话，将我击的溃不成军。

    他说，“因为那是娘娘初次对皇上用心。”

    我跌跌撞撞回到夕云宫，伏在贵妃椅上如同失了魂一般。

    月圆夜因为侍寝的人是我，燕哲独自强忍险些没了性命；严禁制做的海鲜粥因为我点，出现在了仁和殿。

    诸如此类，还有许多许多…

    每一项都是死罪，却被燕哲当成了我的情意。这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姜国君主么，我心里五味杂陈的想着……

    ……

    隔日 , 我与燕哲去往寿康宫看望太后，津王顺利回都，带回了蜀中的地情 , 是大功一件，太后借此机会聚集两拨人 , 企图缓解他们二人的紧张关系。

    精致的菜肴，燕哲素日喜爱、津王素日喜爱，各占一半，看来太后的确下足了功夫。

    “我们一家人难得相聚，今日哀家作东，请你们吃顿便饭。”太后如是讲着，举起了酒盏。

    来的路上燕哲情绪便不高 , 如今他们三人的关系如同一张被捅破的纸，无法修复。场面异常尴尬，除去太后外没人动身。

    我不动声色睨向燕哲，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泰然自若转动大拇指上的祖母绿，君王的霸气侧漏、威仪万丈 , 体现的淋漓尽致。

    太后皮笑肉不笑左右睨着，她深知其中缘由，燕哲能来赴宴已是给了极大面子，过分强求只会适得其反。

    视线骤然一转，“清妃，赏哀家个脸。”

    烫手山芋毫无预兆落在我身上 , 我下意识回望燕哲，他表情阴森凝视太后 , 屋子里的气氛低到极点。

    电光火石对视间 , 我从容端起杯子，刚欲上前千钧一发之际却被人抢先一步碰了杯子，我发愣的凝视津王，他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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