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我呼吸骤停。

    脑海里天崩地裂，燕哲横在我眼前的手臂紧的发颤，我清楚的感觉到他们在暗自较劲。

    津王淡笑 , “皇兄这是作甚么。”

    燕哲沉面收回手，掸了掸袖口的褶皱 , 方才燕哲伸手过去时，津王已抢先一步撤了手。

    “太后，膳食用的也差不多了，朕还要处理朝政，就先回去了。”他牵着我走出殿门。

    身后不知是谁摔裂了瓷盘，哐当一声结束了这场鸿门宴……

    小印子躬身侯着，燕哲越过了他，一言不发向前走 , 他铿锵有力迈着步伐，眼眸里是挥之不去的冷意。

    不知不觉就到了倚梅园。

    “记得那个夜晚么，朕给你的承诺不会变，但前提你只属于朕。”他拎起我右臂，眼里布满厌恶。

    我站在瑟骨寒风中，回想在寿康宫的一幕幕 , 燕哲不是傻瓜，桌布下的一切他早已心知肚明。

    碍着几十号奴才，碍着帝王的颜面，他容忍了。

    “皇上英明，有没有想过津王刻意接近臣妾的原因，只是因为这副皮囊么，还是因为臣妾是皇上的宠妃……”

    我自很久前便在思虑 , 以津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什么样的女子寻不到 , 为何耗费大把时光与精力在我身上 , 但自从在仁和殿外听见燕哲的谈话，我心中好似已有了答案。

    燕哲拧眉注视我，良久缄默无言。

    一抹积雪自枝头滑落，不偏不倚落在他肩头，但只片刻便被我拂去了，“臣妾不能保证 , 也无法左右别人的心思 , 但臣妾会恪守本分，不让皇上蒙羞。”

    我言辞诚恳 , 他鲜少见过这样的我 , 眼里的怨愤微少了一丝：“你是女人你不懂 , 他绝非善类。”

    “臣妾不想懂，因为臣妾的天会保臣妾安然无恙。”我温柔朝他笑道。

    他怜惜摩挲我颊囊，“你吃准了朕么。”

    回应他的是我紧紧的拥抱——

    夜里 , 我在烛火旁摆弄着针线盒子，燕哲就在一旁静静凝视，这场景我从前幻想多次，两情相悦，岁月静好。

    只可惜天意弄人，他不是我心中人，而是杀亲人。

    针尖刺进指腹，我吃痛皱眉，身旁人动作迅速 , 扯过我吮吸着流血的手指。酥酥麻麻的感触瞬间袭来，我起了许多鸡皮疙瘩，不安的扭动 , “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都流血了。”他呵斥我 , 拿出帕子包了起来。

    我凝视他一脸认真的模样，下意识开口：“皇上已经留宿夕云宫很多日子了，冷落她们终是不好的。”

    话出口的那刻，我便做好了惹恼他的准备，可看见他眸的时候，我发觉我似乎错了，他不是生气 , 而是复杂，是落寞。

    “你还是不待见朕么。”

    “不是，臣妾怎么敢，人人都道臣妾上辈子修了福气，能得皇上如此青睐，臣妾自己也心知肚明 , 可你终究不是凡夫俗子，她们是花样年华的女人，自然渴望有人陪伴。”

    百花齐放好过一枝独秀。

    后宫的流言蜚语，他可以不在意，我却不行，姑姑说过御前是众矢之的 , 随便一句话便能要了我性命。

    他烦躁别过头，“你到底是真为朕着想 , 还是不愿见朕。”

    一针见血吧 , 这两方面我都有。

    缄默无言半晌。

    “皇上知晓齐颚贵妃么，大魏皇帝示她为珍宝，捧在手心怕碎，含在嘴里怕化，她半生宠冠后宫，最后却被吕后做成了人彘，臣妾害怕……”

    “不会 , 皇后不是吕后 , 朕也不是魏帝，朕说过护你一世周全 , 就一定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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