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的那一日,姜国又是一场飞雪。
常言道:瑞雪兆丰年。举国上下都高兴极了,我和燕哲迎着漫天白雪慢慢走着。
“上次飘雪的时候朕还不曾认识你。”他不由感慨道。
我笑着问道:“认识臣妾好么,皇上不会觉得是麻烦、是拖累?”
我踩着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音色 , 可身后的他却驻足了,一声虚无缥缈却又饱含深情的话伴着雪花落在我耳畔。
—认识你是朕三十余载最喜悦之事—
我瞧了瞧他 , 没有做声,燕哲,你可知晓,你是我人生的逆转,是我一切痛苦的祸根。
雪落屋顶,整个皇宫均是一片洁白,一个婆子自身前飞快的狂奔着 , 她有些年迈,踉跄的匍匐在了雪地里。
我于心不忍命宫人扶起她,谁不会有这样一天,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婆子看到我们又惊又怕,口齿打结请着安,燕哲平日里虽冷言冷语些 , 但也不绝非黑白不辩之人,怎的将她畏惧成如此模样。
我满心疑惑回望燕哲,只见后者眉心一皱:“慌里慌张跑什么,可是公主出事了?”
我如醍醐灌顶一般,这是听雨阁的管事啊,我怎的给忘了呢,她能照看公主 , 还是姑姑推举的。
婆子气息不稳,吃力的缓和着:“奴才该死 , 没能照看好小公主 , 还请皇上责罚。”
经过燕哲仔细一番盘问,终于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小公主年纪小,肠道消耗食物吃力,已经接连三日发生吐奶事件,婆子现下便是去请太医的。
我凝视燕哲烦躁的容颜 , 心里五味杂陈。
一杆人移步至阁内 , 小公主在襁褓中哭泣的撕心裂肺,任凭太医各种医治 , 方得缓解。婆子虽尽力照顾 , 但终究不是亲生母亲 , 想来这孩子是思念云嫔了吧。
“都是臣妾不好,大人的事连累了幼子。”我如是落寞道。
燕哲搂过我,依靠在他肩头 , 安慰着说不关我的事,公主如此这般,他身为亲生父亲也有责任。
我悄悄思量许久,最终道出了心中所想。
“过继?”他被我惊诧到,蹙着双眸有些犹豫。
我耐心向他解释:“宫中膝下无子的嫔妃大有人在,人人都知小公主是您唯一血脉,若是寻出一放心之人,既挽救了孩子,也能让您放心。”
见他面色有些松懈 , 我轻声询问他意下如何。
燕哲犹豫不决时,床榻上的公主又是一阵啼哭。
血浓如水,他终是应允了:“依你之见,谁可担此重任?”
我信誓旦旦道出了一个名字 , 此事非后宫之主皇后娘娘不可。
傅皇后向来与云嫔要好,当初云嫔趁着燕哲不在 , 在仁和殿险些断了我的双臂,而皇后虽不是主使,却也是帮凶。
若她不纵容云嫔肆意妄为,事态决计不会发展到这般无法挽回的田地,结果云嫔被打入冷宫,而我的手也落下了毛病。
他缄默不言,半晌过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 颁发了圣旨,而小公主的命运也在这一刻彻底被改写。
夜里我们相对而坐,依在案边剪蜡烛,“你同朕讲实话,过继之事,究竟有没有私心。”
我面不改色回答有。
燕哲愈发疑惑 , 我一早便猜测到他会这般询问,一国之君怎会如此糊涂呢。
“什么私心。”
“臣妾希望公主好生长大,也为自己赎罪。”
“——”
坦诚相待这四个字永远不会适用于我与燕哲,怪只怪我们的相逢、相知都太不纯粹,我们都有各自的阵营。
正所谓道不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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