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才抬头,望着眼前的年轻人,高大俊郎,目光灼灼,让人顿升好感。
姑娘声音嘶哑着道:“我的牙牌掉了,若是让福伯知道,定然会打死我的。我又急又怕这才在这里泣涕涟涟。”姑娘一双杏仁眼哭的红肿,看来真的是吓坏了。
“不就是一块牙牌吗?我让福伯再给你一块,可别哭了,这大晚上的别受了风寒才好。”墨白上前伸出手掌,示意姑娘扶着他的手掌起身。
姑娘却依旧不住地摇头。“你是不知道吗?牙牌每人入府只此一块,墨府又是燕阴大户,那牙牌更是不用。若是丢了便只有挨责的份,我怕是活不了几日了。”姑娘垂头丧气,眸中暗淡无光。她刚刚入墨府数月,今日正当值,谁知就丢了。这牙牌便是每个仆人身份的标记,每日都会有专门的人勘察,若是不见轻则打个半死不活,重则赶出墨府,便是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
她一介女流,身份卑贱如蝼蚁,除了为奴为婢,便是只有那红楼能容下她——
墨白再次伸出手,意味深长。“你起来吧随我去喝杯茶水,我答应你不会出什么事的。”姑娘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一脸无措,最终还是伸出手——
“你叫什么名字,家里有几口人?”墨白道
姑娘答。“我叫玉芙,家里有四口,弟弟年幼,父母年迈。你也是下人吗?为何我从不曾见过你?”
“我是墨白,算是你们的少东家吧——”墨白郎声。
玉芙惊愕,瞪起杏眼。“…”此人竟是大公子,怪不得长向如此出众,对待下人还亲善有加。
墨家为燕阴大户,即使是下人也分上中下三个等级,玉芙出身低微,进府时日又少,便是最下等的侍女,连见东家的面的机会都没有。只是隐约从哪些高等小厮口中得知大公子回来了。
像是做梦一般,被众人口中视若神明的大公子搀扶着,飘飘然
殷凤离起了个大早,因昨日墨白便同他划清界限,未曾与他同榻,心中始终觉得空落落的无处安放。习惯性的唤铜钱前来洗漱,半天却不见有人回应。
以往这时候铜钱早就准备好了热水同自己洗漱,今日却有些不寻常。
殷凤离踏出房门正欲寻铜钱,就看到花丛中几人窃窃私语。铜钱也在其中,不由放轻了步子。
“铜钱,你听说了吗?作个咱大少带着一丫鬟入了书房,那丫鬟可是长得水灵灵的。我还以为咱大少是清心寡欲,原是没有碰到顺眼的啊。”一个瘦竹竿道。
殷凤离心下一惊,小厮们不会说的正是墨白吧,这墨府能称为大公子的可不是只有墨白一人。什么姑娘,这个死墨白,要是让他知道了定然不会饶恕了他……
殷凤离不觉撅起嘴巴,能陪伴在墨白身侧的只能是自己,也只能是自己。
圆脸小厮插嘴道:“什么丫鬟,可有咱殷公子好看?我说咱们墨府的丫鬟再水灵也比不过殷公子。”
铜钱拍打那胖脸小厮的头。“说的什么浑话,殷公子是男子,怎么能同女子比较。对了大公子领入书房的人是哪个丫鬟?竟如此有幸?”
“听说是新来的叫什么玉芙,长得也是拔尖,只是同咱们殷公子一比还是差上一截。你说要是殷公子是女子便好,同咱们大公子站在一处,啧啧!”胖脸小厮说的越发没有边际。
殷凤离听他们议论纷纷,不由对这个什么玉芙疑惑起来,怎么好端端的蹦出来个玉芙——
“铜钱,你在做什么?让你尽心尽力侍奉离弟,怎在此聚众闲聊?”墨白从前院走了出来。
铜钱同那几个小厮见状,纷纷脚底抹油般的不见了踪迹,独留下铜钱,挠了挠头。
铜钱这才想起来已到了辰时,也不顾墨白他们,跑也似的赶往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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