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玉目光一凛。你们说?谁说?莫非钟阿四这次劫持人质并不是他自己的意愿?
“阿弥陀佛,钟施主,回头是岸。”西山寺的主持尘心大师缓缓开口了。
臭秃驴你劝了当没劝,不如给大爷闭嘴。白锦玉暗骂,面上倒是十足十的关切:“你看,大师也这么说。施主,苦海无边,尽早回头。”只是眼下,已经回不了头了。
钟声再次悠悠荡荡传来。已是巳时半刻,离着午时只剩半个时辰。钟阿四微微偏头,往贺老八的方向看去。
“既然白公子那么诚心,咱们就出去。”隐没在贺老八身后的那人出声了。嗓音暗沉,一入白锦玉的耳,他心头暗惊。这声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钟阿四喃喃道:“可是我大哥……”
“走,来不及了。”虬髯大汉上前,与其说是帮着钟阿四,不如说以一种颇为怪异的姿势,带着钟阿四以及人质李公子大殿右侧的门走去,剩下几人,迅速挟制起那位少女和段思良,聚拢成团,一步一挪地,要走出殿外。
白锦玉往殿外看了一眼,李子健、李子付、龚湛已经跟着到了大殿的左边,神色紧张。老榕树的阴影下,燕王的神色看不太清,不知他在思量什么。龚湛带来的禁军士兵以及燕王的护卫都已四散开来,个个虎视眈眈。李桓之在人群的最后面,冲他打了一个手势。白锦玉心下稍安,顺势拦在尘心大师面前,往往地往后挪。他那两个徒弟也快步走来,一左一右的护着。
对峙的两方,终于站出了大殿外。分外怪异的两拨,若微妙的天平两端,中间一条清晰的楚河汉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寒风忽而大作,一片阴云飞纵而过,众人身上陡然生出层层凉意。燕王突然喝了一声:“给我拿下!”
护卫们动作迅捷,齐刷刷便冲了上来,打得劫匪们有些措手不及。白锦玉心头蓦地一沉,抬脚便踢翻一个要上前“救人”的士兵,喝道:“都给我住手!”乱刀无情,谁知道燕王这般举动有什么用意?
白琅纵身冲出,拦在燕王面前:“请……三思。”他手下的禁军也挡住了王府士兵的去路。但有好些个王府的士兵,已经冲到五个劫匪面前。一时间,场面显得格外混乱。
对峙的双方突然变成这般模样,燕王面色阴沉,一字一顿道:“白锦玉,你想做什么?”
“王……公子,你想救人是好心,但劫持者伤了人质,怎么办?”白锦玉转身,沉声反问。
“你你……你什么意思!想要害死本王吗?”段思良也乱叫起来:“叫礼部的过来!老子是大理王爷段思良!”
王氏兄弟骤然明白过来,齐齐拉住燕王:“使不得,使不得。”
钟阿四像是明白过来,匕首对着众人大喊:“你们骗我,你们没有放我哥哥!我要杀了他。”
刀尖乱舞,在场众人莫不看得心惊胆战。倒是被劫持的那位李公子开口了:“这位……大侠,不如你放了另外两位,我跟你走?”
李子健李子付同时叫道:“不可。”
钟阿四哭嚎:“我要大哥,把我大哥放出来。”
被劫持的少女道:“你们到底商量好了没有?还不快救我!”
段思良开始乱扭乱动:“放开我!我是大唐的王弟!伤了我你们都没好下场……”
乱,太乱了。白锦玉有些虚脱,浑身无力。这种情况是他从来没料想过的,如此混乱,人质又是如此重要,劫匪强弱不均,乱,真是乱糟糟的一片。
燕王突然上前迈了两步,指着钟阿四喝道:“放开皇上!饶你不死!”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聚拢在燕王身上。钟阿四也不例外,愣了一阵才惊诧地低头,看被自己挟持的人质,颤巍巍地开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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