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白锦玉做主心骨,弓手们被打得落花流水,眼睁睁地看着陈牧跑掉,连根头发都没捞着。还好汉州县四个城门已经关上,普通的行商百姓都被困在城内。白锦玉被当作重度伤残人士送回县衙,眼被敷了药。城里最好的老大夫严词警告:“半个时辰内,把眼睛闭好了!”简直比东长山还有那些刑部的统领还凶残!
胡菘文连忙上前,低声下气地说了一箩筐地废话,大意是他太过担心抓不到人犯才想去看一眼没想到被陈牧当做人质更没想到陈牧胆大包天竟然敢放火烧县衙请白捕头在汉州客栈暂时休息他一定抓住陈牧。
然后,他也被老大夫赶了出去。
白锦玉找不到人发脾气,只好闭着眼躺在床上。实在无聊透顶,抱着被子滚。许是用了安神的药,又或许是接连三日高度警觉,睡梦中都在想如何抓人,现下又确定了细作的身份,白锦玉心头一松,忽地睡了过去。
惊慌失措的叫嚷声猛然炸起,比天空中的闷雷更响。
“走水了!”
白锦玉一个激灵,睁开眼,才发现呛人的烟雾已经弥漫在屋中每个角落,红腾腾的火焰狞笑着吞噬窗棂房梁,房间已经烧毁了近一半,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腾腾热浪,争先恐后地扑向他。白锦玉飞快奔到房间角落,抬头看去,果然在这面墙的高处,有一个小小的气窗。
“白捕头你在哪?”有人在叫他,声音微弱,听不出是谁。
白锦玉望着气窗,拼命一跃,差一点点便触到窗栏。三番几次,力气泄尽,火势已经逼近墙角。白锦玉横下一条心,想要撞开墙壁,头顶忽地传来一个少年的稚嫩又焦急声音:“白捕头!白捕头别慌,在下马上来救你。”
这不是被他救下的那个少年,叫伍芝庭的那个?他来做什么?
粗粗的草绳打在白锦玉头顶,来回摇晃。伍芝庭大喊:“你拉住绳子,我拉你上来。快。”
白锦玉不敢迟疑,伸手绕住草绳,快速攀爬上墙。伍芝庭的身体被拖得坠出窗口,他紧咬牙关,硬是使出吃力地拉住,道:“白捕头,快,施把力。”
一鼓作气攀到窗边,白锦玉双臂一伸,勾住窗栏,双足用力,一脚将木栏踢开,随即探出窗外。清新的风霎时吹散了全身的炙热。
“白捕头,这边走。”伍芝庭咳嗽,扶起他往外逃离。身后只余火苗吞噬客房的噼啪声、呼喊着走水救命的呼喝声,随风飘荡在四周,此外静无他声。
差点命丧火灾,白锦玉暗想,要破这个案子怕有些难。
待白锦玉坐在汉州县最豪华客栈里的最豪华房间里时,已是将近午时。那场火来势汹汹,不仅将安排给县衙的客房烧成了废墟,差点还要了白锦玉的命。
汉州知县胡菘文抹着额头的汗,冲白锦玉不住地赔罪:“白捕头,下官真没料到,那陈牧如此丧心病狂,竟然敢潜入县衙放火。下官定将此人缉捕归案,请白捕头放心。”
“心自然要放的。”白锦玉没好气地说,单手在桌上摸索,“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
胡崧文忙将茶杯斟满水,捧着递上:“县里所有的弓手衙役都在街上盘查,一见可疑人等立即带回县衙盘查。”
白锦玉磨牙许久,总算压下火气,郑重道:“胡知县,陈牧曾带过兵,又有细作嫌疑,相当危险。今日,必须将他缉捕!”
胡崧文连连点头:“下官省得,省得。一定全力以赴,只是……白捕头的眼睛?”
白锦玉看他一眼,没做声。胡菘文忙恭维:“白捕头这双眼,明亮有神,炯炯发光,比夜猫子还亮。定无大碍。”
真想一口血喷他一脸,白锦玉恨恨地收起了拳头。
胡崧文还在唠叨:“下官准备了两个丫鬟,让她二人今日贴身伺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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