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卯你做什么!”刘锦弦一回头便看见这一幕,厉声喝道。
“公主,属下幸不辱命。”丁卯一收方才的谦卑低微,沉声道:“此等小人不可信,公主快随属下离开。”说罢,就要上前作势要“请”走刘锦弦。
刘锦弦眸中的惊诧点点消散,站直了身体,沉声道:“丁卯,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
“公主,大理与我大汉国有世仇,”丁卯指着半跪着的燕九,向刘锦弦挪着步子,“而他,是段氏的走狗,怎么可能给公主庇护?公主切不要被他迷惑……”眼神不经意地扫了刘锦弦手中的青玉令符。
刘锦弦往后退了半步,绣鞋踩进溪水中,冰凉从足底飞快爬满全身,冷冷道:“暗丁从只有服从,不可违抗命令。你以为你是谁?退下!”
丁卯一顿,看向刘锦弦,半晌才露出冷笑:“公主莫不是以为,属下这把刀只会杀燕九吧?”
燕九开口了,一如既往的冷清:“丁卯,你要是动了她一根毫毛,你会后悔的!”
“就凭你?”丁卯死鱼般的眼里暴出凶光,扬刀向燕九砍去。燕九勉强提气,避开丁卯的刀。刘锦弦转头便跑,一头奔进林间。
耳旁的风呼呼刮过,刘锦弦已经拼尽全身力气,一国公主的尊贵消散得无影无踪。但是,从天而降的丁卯,正正拦下了她的去路。
“丁卯,你要背主?”刘锦弦握紧了青玉令符,藏在身后,“为什么?”
丁卯冷冷地看她:“公主,令符在你手里没有用,不如给我。我会重金招兵买马,重兴大汉国威,而不是像你这般,躲到汴梁去。”
刘锦弦往后退了几步:“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丁卯猛地冲到刘锦弦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快得她根本无法躲避:“给我!”
这不是刘锦弦第一次接近死亡,只有这一次是没在她的计划中。丁卯没开玩笑,他的手掌掐着自己的脖子,不是开玩笑,不是陪练,是真的要杀了自己。
刘锦弦嗓子开始干燥,头脑开始晕眩,像是溺在水中无法呼吸,丁卯狰狞的脸也变得扭曲模糊。她拼命张口,呼吸多一点,延迟生命的流逝。但无论她怎么努力,水面离她越来越远。她的手臂慢慢垂下,手掌握着令符,不肯放手。
丁卯忙去抓刘锦弦的手,掰开手心想取走令符。是刘氏的令符,有了它,就能拿到刘龑埋藏的财宝,子孙三代衣食无忧,不再是像浮萍一样的暗丁,不再过刀口舔血的日子。你为什么要发命令召集我们?你父亲已经死了那么多年,我们都习惯了眼下平淡的日子,甲子刚刚说了媳妇,丙寅才找到失散多年的姐姐,你为什么又要我们给你卖命?为什么?
脖子上骤然一片冰凉,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如一桶冰雪水当头淋下:“放开她。”
“白瑾瑜?”
“很奇怪是不是?我不是应该被你骗走了吗?”白瑾瑜的声音很低,手很稳,刀口贴在丁卯脖子旁,只需要添一根头发丝那样细微的力,丁卯的脖子就会割出一道血痕。
丁卯没说话,只保持动作不变。刘锦弦也缓过气来,奋着力往后爬去。
“放开她。”
丁卯依言松手,慢慢退了两步,离着刘锦弦稍微远了些,依旧半跪在泥地上,。
“我只是没相信你的话而已,毕竟,是你杀了乙丑。”白瑾瑜看穿他的心思,淡淡地说。
“你胡说!”
白瑾瑜神色极冷,树林阴翳印在他脸上,只余明亮的一双眸子,紧紧盯着丁卯:“他临死前握着的拳头,你告诉我,大拇指竖起代表一,是甲子的标志。你甚至误导我,怀疑甲子是不是假死。我埋他的时候,他是真的已经死透。所以我想,他的手势会不会有另一种解释,比如紧握的四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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