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荣十年。
赵行川以前常听李老头讲自己的身世,自己是赵家老爷子在桃源与外界交界处的溪水边所寻,亲生父母已无迹可寻,于是乎便入了赵家,改为赵姓。而后赵家坏运,男丁皆病去。好在迎来了白无痕白公子,摇身一变桃源先生,借赵家大宅教与孩童文武之道。
年少的赵行川,在听李老头讲述时总是都是眨着水灵的眼睛,思索着什么。
这一日,上午念书期间,赵行川又在琢磨昨天与阿公的谈话,念叨着自己到底是在水边还是在树下被发现的,于是乎就对先生所讲述的为人之道毫无听取。
“行川,看你似思索了许久,那就来给诸学生讲述下为人之道吧。”白无痕一脸严肃地望着发呆的赵行川。
赵行川谔谔地站起,脑中在尽力地思索着,先生所问的为人之道,究竟是何物?最终,赵行川摇了摇头,呆呆的看着白无痕。
白无痕不理睬赵行川,却自顾自开始讲了起来。“诸学生听好了,且由我来讲述下为人之道。你们尚幼,人生路中定不可走错路,一步错,满盘输。”
“你们生于父母,食于米谷,从呱呱坠地,至蹒跚而行,再至弱幼,直至弱冠之年,整二十年。这二十年,足以决定你们的一生。”
“我不知你们将来会是何许人也,亦不知你们将来要做何许之事,你们且听好了,古往今来,成人之道,唯耕读两行。”
台下众孩童摇晃着头脑,显然对先生所讲的道理毫无理解。
“行川,你再来为大家讲述下何为耕,何为读。”白无痕又一次叫起了赵行川。
“回先生,依学生所知,耕,即为庄稼耕种,春种种子,秋收果实。读,即为读书念字。耕读两行,就是耕地和读书两种方式。”赵行川思索了一会便回答道。众孩童也是附和着点头,似乎赵行川的回答便是他们心中所想的那样。
“只能是答对了一半。罢了,你们这群八九岁的孩童,最大也不过十二岁,可又知到些什么。你们坐好,听我讲述何为耕读两行。”看着一张张稚嫩的脸庞,白无痕苦笑了一下。
“所谓耕,农夫耕作庄稼定然是耕,可铁匠打磨铁器,母亲编织衣物,莫非就不是耕了?父母先生把子女从无知婴孩抚养至知书达礼,数年时光培养,难不成不是耕?君主上位,内定百官,外平国事,整治国邦,亦不是耕?所以说,何为耕?正确、努力地去做要做的事,即为耕,不管将来要做什么,一定要好好耕耘一番,才会有好结果。”
“所谓读,看书,念字当然是读,可若是你们看了书却不知道书中所言为何意,念完字却未曾记得字的读写,那你们最多算得上是“看”,而并非“读”。何为读?看古今书,学得书中大义,便为读。可是读,不只是念书这方面。农夫讲述给孩童耕种方法,铁匠从朋友那里听得如何打铁,母亲从长辈那听得如何编织,君王从古史,百官那学得治国之道,都可称之为读。所以说,何为读?正确习得耳目中所见闻的古今做事之道,即为读。不管做什么事,只要把这件事读透了,才会成功。”
“所以我才会讲,为人之道,耕读两行。深处的道理你们不知懂了没,可表面的含义,你们一定要懂,我也是代你们父母教育你们。当今社稷,万千孩童,无一不是走耕读之道,要么读书,要么耕地、做手工。不论是读书考取功名,还是耕地手活养家糊口,都是人生正道,切不要像如今一些读书人,仗着肚中有些文墨便瞧不起农人,也不能像一些未曾认识字的百姓,对士大夫读书人嗤之以鼻。”
白无痕长篇大论了一番。台下孩童面面相觑,挠着脑壳,一脸疑惑,却又貌似懂了些什么。
赵行川却听得津津有味,清澈的眼眸,渐渐变得深邃。
待讲课完毕,孩童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