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颜色……血的颜色……”“妈咪”于薄薄的唇瓣间,不断念叨着,“我没有输……我没有输!”
在她的脑海中,如默片一般回放着那段十七年前的映像——
在奔跑,她在不住地奔跑,于一群人之中,忽然跌倒,“我跑不动了……”
“快!诖白特,把手给我!”诺科思·诖白特,这是“妈咪”的名字。
于她身前,一个比她还小少半个头的女孩,向她伸出手来。女孩泛着泪光的笑容,一直印刻在她心中。人们全都侧让,生怕撞到了那个小女孩,还不断回头呼喊着:“快走啊月笙!”
而那只未曾动摇的手,本像是一股侵袭而落的泥石流,肤面上深深浅浅被划开的血痕,彰显着错落的沟壑。但此刻在小诖白特眼中,这只手就如同终以雨过天晴的虹桥。
她毫不犹豫地将手搭在了那只手上,就好像拥抱上和煦的光亮,“你是我们的希望,莫茛!”
“我怎么可能输呢?!我还有希望、我还有希望在!”“妈咪”犹如回光返照,身临十七年前一般,口中还充溢着坚贞的信念。
游子柒见她双眼犹被空洞浸润,便知此番游离的她也曾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而当下,可不是怜悯恶人之时,游子柒弯下腰将扑克悄悄掷于阶梯之上,暗道:“我已经赢了,即便她回过神来,我也不算临阵脱逃。”
想着,游子柒俯视了下自己包扎的左手伤口,疼痛久久萦绕,他郑重其事,“你可千万不要连累我啊,我知道很疼,但接下来很可能是一场恶战了。”
——二十四年前,在遥远的西科群岛,落后的原著民们与外来侵犯者,爆发了一场兵革之祸。数月后,战争殃及无辜群众。
——二十三年前,诺科思·诖白特与父母,还有村落中成百上千的男女老幼,成为了那一批被抓入敌军维京集中营的奴隶。
——十九年前,诖白特的父亲在日夜不分的劳作中,疲于奔命下心力交瘁而亡;诖白特的,在愈胜狂暴的下,含恨而终,为诖白特留下遗言“一定要活下去,向丑恶的人性发起复仇!”
——十八年前,十二岁的诖白特开始经受身体上的羞辱,伶俜无依的她,在敌军肆无忌惮饮酒作乐的残光烛影下,就要步入了短暂而唏嘘的人生尽头。
但“希望之光”适时燃起,前不久被抓进维京集中营的一个小女孩,被安置在了和她同一张卧铺上。
那个尘土掩面、衣衫褴褛的女孩告诉她,“我叫月笙,月笙莫茛·穆罕默德。听我爸爸说,我是在一个月夜下,爸爸正在门外吹笙时出生的,‘茛’你知道是什么吗?其实就是钩吻草,我爸爸说我妈妈在生下我不久,误食茛的果实毒发生亡,爸爸给我改了这个名字,就是希望我不要误碰茛,凡事要小心……”
这个叫“月笙”的女孩,初次与自己见面就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她出生起的童年经历。在她稚嫩而童真的脸颊上,诖白特看不到些许的悲伤。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哦对了,我今年十二岁,你呢,我应该叫你姐姐吧?”月笙看着诖白特早已被折磨到不似豆蔻的脸庞,转而连连问道。
这一晚上,诖白特被吵得很是聒噪。但,她已经好几个月没说过一句话了,也已经好久没听到人话了。
“你就蹦跶吧,过不了几天,你的身心就会遭到毁灭性的摧残,没人能在这儿活过十年。”诖白特是这么以为的。
数日之后,小月笙肢体上所受到的痛楚,已经累积到了连诖白特也不敢直视的地步。没错,这儿没有镜子,没有任何可供诖白特完整地看到自己现在同样凄惨面容的物件。
可是,令诖白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叫“月笙”的小女孩,没有闹也没有哭,兀自那番找着自己聊天,还面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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