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辛的俸禄都给这孩子花了,孩子实在太小,出生才两三个月,被扔到监狱后,根本没人管,又是生着大病,他还得请奶妈照顾着,抓药请郎中,可以说没有丙辛这孩子早没了。
再者没有鬼弓估计这孩子都过不去今晚,也算是对皇家血脉有救护之功。另外丙辛还有点私心的,毕竟是皇家的东西,当年大将军卫青可是卫皇后的弟弟,那可是皇后一脉的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说不定哪天时来运转,那对鬼弓只有好处没坏处的。
“孩儿记下了。”鬼弓应道。
“我儿此去不必担心,可由此直往北,到燕赵之地,先前为父与你师傅已有约定,明日我会差人通知与他,你师徒不久就会相聚,去吧。” 说罢手轻轻一挥。
丙辛和娄正当初耳语的时候,其中商定的一点就是将来如果有事,可以让徒弟去燕赵之地找他。
鬼弓虽然不舍,但也没废话,这也是他的性格,听话,做事循规蹈矩,重情重义,长辈怎么安排怎么来。
鬼弓噗通跪下给丙辛磕了一个头 ,然后翻身上马:“父亲保重,孩儿去了。”话里还是有点哭腔,自他懂事以来还真没离开过丙辛,难过也是情理之中。
丙辛只是挥了挥手,没说话,心里自然也是万般不舍。
此时狱门已经打开了,丙辛目送鬼弓策马而去,消失在夜幕里,心里顿时感觉象丢了东西一样,极其失落。
单说鬼弓离开监狱,策马扬鞭直往北去。
天还是很黑,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也很难辨别方向,只能估摸个大概,想着反正背朝监狱往北方向,总归没错。
汗血宝马飞驰一夜,直跑得东方渐渐发白,天开始有点亮了。又跑了一段,鬼弓这才勒住马缰,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天色 。
天色也是不咋地,阴阴地没有太阳,还好现在还算夏季,倒是不冷。
鬼弓也不知道这是跑到了什么地方,只见四周有山有水,甚是开阔,绿草满地,树木遍野。远处山势叠嶂,连绵起伏,极为壮阔。
见不前面有条河流,鬼弓骑马到了河边。
翻身下马,喂马饮水。
真是跑累了,人困马乏,索性一屁股坐到草地上,从包袱里拿了点干粮吃了几口。
鬼弓想起了和师傅娄正还有义父丙辛在一起的过往,还是年纪小没出过远门缘故,开始想念自己的亲人了,干脆身子一躺,头枕着手臂,眼望着天空。
义父丙辛坐在身旁,教着他书写识字,给他讲解着儒家的仁、恕、诚、孝,字字清晰,句句入耳。
师傅拿着个棍子督促着练功,“马步扎好了,枪拿在手,胳膊不许动 ,记住了,不能动。”娄师傅吼着用棍子敲着他手臂和脑袋 。
哇塞,师傅咋打着这么疼的,又一下,更疼。
不对,不是做梦,鬼弓腾地睁开了眼睛。
身体试着想坐起来,试了两下竟然没成功,鬼弓这个时候不禁想爆粗口。
眯起眼睛注视了下周围,见站着六个彪形大汉,六人整齐的士兵轻铠。看打扮明白了,是当兵的士卒。再低头一看,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五花大绑了,有一个人正用手里的长戟敲着他脑袋呢。
鬼弓是真累着了,躺下就睡着了,什么时候被人绑上的都不知道。
“说,你是哪里来的,来这里干什么,有何目的。”一个士兵高声问话。
“我 ……”鬼弓一时语塞,还真没想好该如何回答。
“别跟他废话了,带回去交给将军发落。”
“把他抬到马上去 ,回营。”一个看似头目的士兵发话。
鬼弓本也不善言辞,也真是一下子没想好该怎么解释,就啥也没说,被绑着扔到了马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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