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依被我张嘴结舌的样子吓了一跳:“你是不是不会说话了?”我满头大汗地点点头。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她看着我紧张得扭曲的脸,期期艾艾地说:“有一种病叫失语症。你是不是得了这个病?”
失语症?这个词好像在哪听说过。我凝神回想,多年前我得过这个病,是因为沉浸在音乐里忘了语言,后来有个女孩陪我聊天,帮我治好了病,这个女孩,对了,叫于烟,再后来……
禁锢的记忆如洪水崩堤般狂泻而出,轰地猛冲过来,撞得我眼冒金星。小依焦急的脸在我面前晃动,我看到她的嘴在翕张,却听不到她在说什么,突然眼前一黑,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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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时躺在床上,环顾左右,发现是在医院。小依趴在我的病床边睡着了。温暖金黄的阳光从窗外探进来,抚在她憔悴得惹人怜爱的脸上,我轻轻地凑过去,在她微微嘟着的小嘴上亲了一口,她在睡梦了惬意地微笑了,但立即眉头一皱,惊醒过来。
小依用惊慌的眼神看着我,我笑了笑,她眼泪流了下来,哭着用在我胸口一顿粉捶:“你吓死我了。坏蛋,吓死我了!”我张了张嘴,却还是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我只好把她紧抱在怀里。
我醒来没多久就出院了,小依说我医生已经给我做了全身检查,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我只是在昏睡,而且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我问是什么原因,小依说没什么原因,可能是纵欲过度。单纯的她还是不会说谎,我从她闪烁的眼睛里发觉,她肯定有什么隐瞒了我。但我无法问,因为我说不出那么复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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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依也会治失语症,她的方法和于烟一样,也是陪我聊天,要我回忆往事,一字一句慢慢地说给她听。每次打开记忆的大门都是个痛苦的过程,纷纷扰扰的往事冲得我魂飞魄散。我需要像杨过在海浪里练习重剑一样,一次次抵挡住那些强烈的撞击。往事繁复,千头万绪,如乱箭般射来,我疲于招架,不知先说哪个,这样我更加着急,也就更结巴,更说不出话来。
小依想了个办法,她把我生命中那些重要的人的名字写在一张张卡片上,要我看着卡片,一个一个说起。卡片上有我的父亲、母亲,有她,有老铁、王爽、小童、小村、阿文、苏耶这些乐队的兄弟,有美美、诗人、大伟、柳叶、劳拉等朋友,有孟梦、丽妮、小夏、孙杨,于烟这些她认为的情敌,甚至还有那只猫——乔丹。这样,我总算对象单一了。小依又拿出几张写了年份的卡片,教我一年一年按次序回忆,这样我思路就清晰了。
每次小依抽出一张卡片,我就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个人名上,努力的逐年回忆,吃力地述说那些初识、交往、相处到结局的经历。治疗之初,我只能言不达意地嘣着一些跳跃的字和词,说着说着渐渐能连成一些短句,过了一段时间,能完成一些长的句子,再往后,就能一口气说上一段话了。这时,我的语言能力就基本恢复了。
可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长篇累牍、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我完全沉浸在回忆中,像个老人般梳理着度过的岁月,每段生活经历都恋恋不舍地拿出来回味,每个琐碎的细节都不厌其详地咀嚼良久,甚至是那些我从未在小依面前提起过的旧日情史。我双目无神地看着虚空的某个地方滔滔不绝,完全没留意小依脸上的阴晴不定,就连她暗自垂泪或躲在洗手间痛哭,我都没注意到。
12
我就一直这么说了下去。有一天小依拿出的卡片是她的名字,我记得她已经拿出来过,而且不止一次。但我顾不上那些,我又一次开始喋喋不休地重复和她的往事。我说的那些经历快乐、温馨,但我面无表情,语气冰冷机械,像是对着一个陌生人在讲别人的故事。
当我说到我准备登记来澳洲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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