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拿着经文,带着自己的疑问找人解惑。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开始找的是周围的师兄。可那些师兄大都是一些对生活失去信心,看破红尘的普通老百姓,文化程度不高,他们就是想在寺庙里平静地安度余生,佛法只是他们例行的功课,并无深究。他们回答不了小村的问题。还有几个倒真是正儿八经佛学院毕业的,他们研究佛学,也试图解开小村的疑问,但他们涉世未深,没有很多的社会经验,小村那些尖刻锐利的社会问题,并不是他们能解答的。再说他们单一的佛学思想也招架不住小村钻研十多年诸子百家、涵盖中西各门派路数的杂芜诡秘,最终,他们不仅没能说服小村,还被小村绕得头昏脑胀,对原本坚定的佛教信仰产生了疑虑。于是,寺庙里又多了几个神情纠结、冥思苦想的和尚。
小村只好去找主持。佛法大成的主持倒是字字珠玑,轻描淡写就解答了小村的一些难题。但是,主持太忙。寺庙也算个小型的民运企业。作为这个自负盈亏企业的ceo,他得全方位负责寺庙的生计和经营。寺庙后的那几十亩山上薄田,种不了五谷,勉强只能供给众僧必须的瓜果菜蔬。粮食的来源主要靠那些菲薄的香火钱。他还得四处化缘,广结缘客,筹集善款,来维持寺庙的保养、修缮,让那些佛像的金身不显破旧,让那些殿堂梁柱不在风蚀雨淋中败坏。有时他忙得清修的时间都被迫挤压,哪有那么多闲功夫应付小村层出不穷的诘难?最后,他指着桌上的一杯淡茶,对孜孜不倦的小村说:“你现在就和这个茶杯一样,装满了,等你哪天真的空了,你就不会有这么多问题。”
主持要小村放弃自扰,这使小村想到了我,我的脑子有电脑的一项强大功能,一想不明白就可以清空。他开始羡慕我,因为他的脑子没有这个功能。他的思想是把刀子,无论利钝,始终藏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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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开始学着清空自己,过程极为缓慢,因为他的思维建立在问题上,清除问题等于删除系统文件,他的大脑就不能正常运行。
有些烦躁的小村不时会走出寺外,在野径上踯躅踱步,让山风吹散心中的焦灼。他经常会在山路上碰到几个背着书包的孩子,那是临近半山腰上一所小学的学生。
有天他发现那几个孩子一边走一边哭,拦住一问,原来他们的教室屋顶塌下来了,他们没地方上学了。
小村让小孩带着他去了那所小学。那是一所在zg贫困山区常见的挣扎在生存边缘的微型学校。间破旧的平房,一块供孩子们做体操、运动的平地,一根木头杆子上顶着国旗,这就是全部家当了。狭小的平房应该是老师的宿舍,居中唯一的一间大房应该是教室,不过没有屋顶,屋子里一片断木碎瓦,一个老头垂头丧气地坐在一边长吁短叹,小孩说那是他们校长。
小村走过去问校长怎么回事,校长说前几天一场大雨,教室的老朽的木梁就撑不住了,还好屋顶是在半夜垮的,要是白天就要出人命了。小村看看那年久失修、岌岌可危的屋子,问怎么不修修呢?校长叹口气说:“早就该修了,没钱啊!老师都还欠着半年的工资呢,哪有钱呢?”
小村在倒坍的屋子外站了一会,看看那面国旗,看看那些沮丧的孩子,心里有了主意。他叫校长明天就找村民修屋顶,钱他来想办法。
第二天小村把身上带的钱都给了校长,校长说还差一些,他灵机一动,跑回庙里,打开公德箱,把里面的钱都掏了出来,拿给了校长,校长感恩流涕,孩子们欢呼雀跃,小村感到很幸福。
小村得意洋洋的踱回寺庙,主持领着一众佛门弟子在等着他。小村拿公德箱里钱的事被一个小沙弥瞧见并报告了上级,全寺愤愤然,如果不是小村回来,他们已经准备报警了。主持问小村为什么这么做,小村把学校的事一一告知。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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