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放从笔记本上抬起头,盯着白父苍老又着急的眼神,
一时间四下无话,仿佛都在心里琢磨,白父一个残疾人,怎么会和秦华那样年纪的人有交集,
并且,这交集似乎并不愉快,是建立在恩怨之上的。
荀放:“那你们……”他忽然停住,似乎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心里的揣测,
白父见他停下,一时间又着急起来,下意识就用打着点滴的手给荀放比划,
刚刚才回血的手背,霎时间因为走了针鼓起一个包,
白筱就要变了颜色,拉住父亲的手制止他。
白父本就是急脾气,一时间没办法和荀放沟通,又被自己女儿拉住不动动作,
条件反射就从嘴里吐出一串词语,只不过受气胸影响,
那一串词语中,声音一个重一个轻,一个清晰一个模糊。
几个人都听的一头雾水,但随着白父话音渐落,室内的三个人不由得都变了眼色,
尤其是白筱,有些诧异的看着父亲,似乎是在辨别从父亲嘴里听到的那个词语是否是发错了音节。
可是当她用认真的眼神看着父亲求证时,白父又抬手从嘴里吐出一个词语,
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清晰,让人听的更加准确,但同时,白筱的眉头皱了起来。
荀放和周简不约而同的看了对方一眼,发现对方的反应是听到和自己同样的词语的表情。
不由得都有些表情的变化,室内再度恢复沉默,只有白父偶尔的如鬼魅般怪异的发声,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因为白父那一段话虽然听不清楚,但其中的一个词语大家都听的清楚明白—杀人。
如果是一个正常的人,用正常的交流方式,在合适的场合说出这个词语,并没有让人闻之色变的力量,
可是在这样的下午,西晒的顶楼的走廊尽头的病床上,
一个瘫痪很多年的老人,用常人难以理解的语句,在病中将这句话费劲的向警察提出,
并且就在不久前,他刚和嫌疑人发生了冲突,其中一人还逃逸了……
这就让整件事变得有些似是而非,扑朔迷离了,
白父说的这个词,八成和他自己或和秦华有关……
可是,他究竟指的什么呢?他和秦华杀了人?还是他们中的某一个人杀人?
或者是他们看到别人杀人?过去发生的事?还是即将要发生的事?
荀放变得更加一脸沉寂,如果是即将要发生的事?
他此刻……也许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做,
当下,他的脸色更凝重了,可一个病中的老人的话,他该怎样去甄别……
白父还在呜呜哇哇的比划着些什么,想要试图说的更清楚明白,
可他始终是病重着,任何话语通过他的声带发出,却被气流压制,变成话不成调的哽瑟。
白父越着急,越是让在场的人满意揣摩他的意思,有一瞬间的僵局,
白父却忽然夺过去荀放手里的记录簿,抓起笔想要写些什么,
荀放会意,放开了手,白父匆忙间,握笔就在纸上写,
却忘了自己手上,还扎着针头,许是被针刺痛,他握住的笔条件反射般被松开了手,
白父脸色也是一禀,手背上已经是青紫色,肿的老高,
白筱的脸上不无担忧,但是她明白父亲的用心,细心安抚着老人,
荀警官注视着白筱的神情,思量着她该是要像大部分家属,
斥责警察不近人情,规劝家属等身体很好了再配合警察云云,
不曾想白筱从被子旮旯里捡起刚刚掉落的笔,递到白父的左手上,在白父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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