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间听到小七在叫她,似乎很是急切,可眼皮实在沉得很,怎么费力都睁不开,整个人飘飘荡荡似灵魂出窍很快就没了意识。
过了很久意识苏醒,浑浑噩噩似乎有人在给她把脉,将苦到发怵的药灌入她嘴里。耳边常常听到一个碎碎念叨的声音。她的神智一直处于半梦半醒,隐约间看到一袭白衣如此熟悉。
那碎碎念叨的声音接着就近了,仔细聆听便是,“哎,你再不醒来谁赔我药钱?我这不是捡了个赔钱货回来?哎…”
口口声声的钱?这人是有多缺钱?怎么她堂堂一国公主遇到的都是些穷鬼?
婉琴气得直坐而起,她真想看看这个神神叨叨的贪财鬼是谁,入眼是熟悉的书生装扮,此刻他摘了斗笠。一双凤眼带着些无措茫然,迷蒙着清光水雾,仿佛雾里看花看不清这情绪是真实还是伪装。
很美的眼,很美的唇形,配上白衣如洗,活脱脱一个不出世的谪仙模样,可若他开了口便是被玉皇大帝剥皮拆筋,拔了仙根硬生生丢下了凡,再无半点仙气,这人她熟悉,不久前遇见过,那时这人绞尽脑汁憋出了些忧伤情怀,风情万种地对她介绍自己。
—— “栉风沐雨不须归,总是离人泪。我叫风离。”
原来酒楼的白衣书生,救治她的大夫合二为一,都是眼前的人。所以说这世上哪来这么多贪财鬼,只有这一个与她渊源颇深,孽缘流长,人生撑不过再三相遇。
丝丝凉风钻进被窝,婉琴琢磨着几分不对味,低头一看,强忍住尖叫的冲动,磨着牙恶狠狠问道,“我的衣服呢!”
那人从最初的茫然回过神,面对疑问一脸玩味,似笑非笑,却是一言不发。
“我说,谁帮我换的衣服?”声音加重几分,透漏出主人此刻极为不佳的心情。
风离悠哉地将手中药碗放下,冲着她露出整洁的牙,“你以为这里还有谁?”
流氓!无赖!婉琴气得差点晕厥,简直忍无可忍!婉琴伸手捡起枕头朝着这流氓胚子砸去。作为上京贵女出生的她自然想不到什么有用的谩骂词,憋了半天只骂了句,“无耻!”
被飞面而来的枕头砸中脸,风离“哎哟”叫了声,无奈地将手上的枕头丢开,“你这姑娘怎的一点玩笑也开不得,早说了我对你这样的没兴趣啊,衣服是隔壁周婶换的。”
婉琴朝着四周一打量,屋子狭小简陋,却被收拾的很是整洁,“是你救了我?”
“废话…”风离伸出一指摇晃,以手势制止了她接下来的感激之情,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个金色小算盘,飞快的上下拨量,“诊金十两,药费五两,加上带你回来的辛苦费,这几日照顾你的损失费,共计二十五两银子,付钱吧,小姑娘。”
蓦然间勾唇浅笑,平添几分风流气韵,颠倒众生,“看在我俩熟人份上,算你二十三两,不能再少。”
呵,果然是本性难移…
婉琴手支着额,又是无奈又是苦笑,“你当真是掉钱眼里了啊…”
她出宫没有随身带银子的习惯,此次一切从简就连首饰也摘了去,偏偏被这个这看起来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救了,她也没法她也很无奈啊。那既然没钱只能耍横了,婉琴公主轻咳一声,理直气壮地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风离怕是也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姑娘竟然会一本正经耍横,惊愕地对她全身上下行注目礼,又确定似地重问了遍,“你是要赖账?”
婉琴点头,没半点废话,“对。”
风离悔不当初地抽打自己额头,捂着脸索性不再看她,“啧,我这乌鸦嘴,真是捡到个赔钱货啊!”
反正都坦白了,婉琴此刻也没了顾虑,反倒觉得难得戏弄他一次,看他愁苦又奈何不得的表情万分有意思。半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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