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会儿,工头一鞭子抽过来,她噔噔噔地跑下去找她的娘,她们已经看出来,郡主是故意的,要是没有了娘,二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
熊氏摔断了腿,她躺在草丛地里,衣服也被一洼水打湿了。还没有到入夏的季节,三月的天,料峭的风吹过来,可以把人的骨头都冻断,她一个劲儿地打哆嗦,“二翠,他是在报复,在报复我们。”
“娘,您说什么报复不报复的?”二翠把她的娘拉起来,要不是这么多天干活,她根本拉不动她娘亲,就这样已经很费劲了。
“还记得吗?他小的时候,下大雪,没有拿回来吃的,我们也是把他关在门外,差点冻死了。”
二翠一听,哇地一声,又哭起来了,要是这样的话,怎么办?
“你去找你爹,让他想想办法,他不待见我们,总是要待见他爹的呀!”
“嗯,嗯!”
夜里,二翠躲开了工头,悄悄地朝打听好的宋金来住的地方摸过去。她们住在草棚子里,而宋金来父子三人却是住在瓦屋里,里面灯火通明,饭菜的香味飘了过来,二翠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对宋金来也恨上了。
二丫是服侍宋金来的人,她看着挺温柔的女孩子,骨子里却泼辣得很。宋金来被她迷得晕头转向,但半点便宜也没占着。一来,不是送上门来的,宋金来也不敢,二来,二丫乡野长大的姑娘,力气大得很,也不是宋金来这四肢不勤的老东西能够动的。
今天一天,活儿干得还好,二丫给他拿来了一只烧鸡,半斤粗苞谷酒,他一个人坐在廊檐下边吃边喝,很满足。
二翠老远看到了,牙梆子都咬酸了,咯吱咯吱的,夜里,听起来,特别瘆人。
二丫端着一盆水泼了过来,二翠吓得跳了起来,躲开,还是有几滴溅在了身上,一阵寒意袭来,顿时怒道,“你干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在这做什么?”二丫上下打量她,“来找你的爹?话说,是你爹吗?”
“我娘摔断了腿,我凭什么不能来找这怂货?哦,他自己吃着烧鸡,喝着酒,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和我娘过的是什么日子?”
“过什么日子,与别人什么相干?别在这儿卖惨了,高管事说了,回头给宋老爷找个勤快点的媳妇,你娘那头懒猪,也早该让位了!”二丫说完,细腰儿一扭,屁颠屁颠地拿着空盆回去了。
到了门口,她朝着已经吃饱喝足的宋金来跟前一凑,“老爷,今日早点安置吧!”
宋金来被她一张年轻的脸迷得一愣一愣的,就跟被勾了魂一样起身,跟在后面尾巴一样地进屋,哪里还看得到在门口踟蹰了半天不敢上前的二翠?
二翠跺跺脚,天也冷了下来,她回到茅草屋里,哭道,“娘,那怂货看上了个年轻的,不要您了!”
第二日,庄子里就四处都传遍了,宋金来要娶妻了,是一个年轻守寡多年的,娘家姓刘,三十出头,膝下一子,只有十二岁,生得很机灵,名叫范远。
刘氏虽然不如二丫年轻,但是个知情识趣的,之所以看上了宋金来,也是高鹤出的馊主意。他觉得,既然要帮主子解决问题,那就要帮到底。宋金来得找个人管着,只有把他管好了,他家里的事情才好办。
刘氏是个泼辣的,也是个主意正的,她好就好在心地纯善,之前一直是高鹤屋里的管事婆子,也不知道是看中了宋金来什么,总是喜欢往宋金来跟前凑,她并不知道宋金来的底细,偶尔也会在高鹤面前提两句宋金来,为他说说好话。
这对高鹤来说,简直是瞌睡遇到了枕头,一次问她,若是宋金来没婆娘了,愿不愿意跟着宋金来?
宋金来之前是没本事,才会给熊氏母女俩磋磨,这母女二人还挑唆得二郎兄弟和他不亲。唯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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