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宪坐在马车里,挑起帘子,朝外看去。在这个时代,她一直都没有出过远门,此时,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路边各种卖东西的小贩商铺,看什么都觉得很新奇。
这一路,都是韩一帧陪同,他骑着马,跟在车旁,看到宋清宪一双小鹿般的眸子滴溜溜地转着,黑色清澈的眼珠子如一汪清泉一样,不由得看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打马过来,笑着问道,“表妹看什么呢?”
宋清宪只觉得一道阴影投射下来,她抬起头来,便对上而来韩一帧那张俊脸,不由得一笑,“我可比不上表哥,平日里想出门就出门,我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出个门就跟上天一样,不得稀罕稀罕?”
韩一帧愣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笑,别过头去,忍笑忍得难受,憋了好一会儿,“表妹说笑了,我也不是天天出门的,只不过比起表妹,稍微多些。”
车内,韩氏忍不住用扇子拍在了宋清宪的身上,“你这是在说我呢,平日不让你出门,你看看,哪个大家闺秀天天见地想出门?”
她也只是说笑,真是想不到这孩子还是个活宝。宋清宪立马讨好过来,往她怀里一歪,“娘,刚刚,表哥不是在笑话我吗?”
“我哪里笑话表妹了?”韩一帧真是比窦娥还冤,“我就问了一句,姑姑,您可要评评理!”
“你不就是笑话我没见识,撩开车帘子往外看,不守规矩吗?”
韩一帧彻底没话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妹妹若身为男子,当是监察御史的好料子。”
嘴皮子这般厉害!
“娘,你看表哥又在编排我!”
韩一帧满头满身都是汗,汗津津地,求助地望向韩氏,韩氏一阵头疼,在宋清宪的脸上轻轻地捏了一把,“你少说两句,欺负你表哥欺负上瘾了不是?”
前些日子,她嫂子把她喊过去问了话,说的就是侄儿和女儿之间的婚事。她这些年没有怎么管宋清宪,但好在养在她跟前的这个孩子,并没有养歪,嫁过去了,嫂子再教教,当得起将来威远侯府的主母之位。
那样的话,她对这孩子的愧疚也就少得多了。
她现在头疼,侄儿会喜欢这牙尖嘴利的女孩子吗?韩氏无力地靠在车厢壁上,而韩一帧已是逃也似地离开。
前面,韩一雪陪在老夫人的跟前,老夫人打了会儿盹,出了城之后,外面的喧嚣也少了,越往前越是安静,也显得天气都凉爽了一些,便问起来,“你哥哥呢?怎地没有看到?”
“在后头,刚刚跟在姑姑的轿子旁边呢!”韩一雪贼眉鼠眼的样子,一下子把老夫人逗笑了,旋即就明白过来,“是在和你妹妹说话?”
“可不是!”
正说着,韩一帧过来了,老夫人便问道,“帧哥儿,刚刚和你表妹说什么那么起劲呢?”
韩一帧素来没有和女孩子打交道的经验,今日初初出马,就被表妹一顿抢白,此时心还在擂鼓一般地跳,耳朵脸颊火一样地烧。他原以为世间女子都是婉约温柔,家里的妹妹们说话也细声细气,从来都生怕说错了,得罪了人。
现在,遇到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表妹,韩一帧比打了一场硬仗都还要累。
“没,没说什么!”韩一帧结结巴巴,别过脸去,生怕自己的窘迫被祖母和妹妹看到了。
谁知,他这番欲盖弥彰的样子,反而惹得人生疑。老夫人也不好多问,总之是记在心里了,问道,“你表妹若是说错了什么话,帧哥儿别往心里去,你表妹自小没有得你姑姑怎么教诲……”
“不,没,没有!”韩一帧无奈地闭了闭眼,对自己已经绝望了,不想再多拯救,破罐子破摔,“祖母,表妹很好!”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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