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小六爷,作为解府的未来姑爷,身份尊贵,绝没有让人吃闭门羹的道理。 解大夫人听闻小六爷带着两个老嬷嬷前来拜访,却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 这个节骨眼,小六爷怎么会来! 难不成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还带着两个老嬷嬷,这种老而有体面的嬷嬷,要么就是内宅管事,要么就是主子心腹,都是厉害人物,还没见面,解大夫人就已经察觉出了不妙。 她吩咐身边的李嬷嬷:“快去找管家,让老爷回来,就说镇国公府来人了。” 李嬷嬷也是心慌意乱:“要不就推说您病了,不见?” “你糊涂了,”大夫人灌一口茶,“相看都没来第二回的人,你觉得他没事会登门?” 李嬷嬷倒吸一口凉气:“可这事瞒的这么死紧,他是怎么知道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夫人烦躁的扇了扇子,“你快去,我寻思下应付过去。” 她将脑子转的飞快,所有能想的借口能用的理由全都过了一遍,将节姑的下落也滴水不漏的编造好。 小六爷斯斯文文的进了门,有礼有节,嘴上一句厉害话也没有,只心平气和的听着解大夫人说话,偶尔的回应一句。 大夫人嘴上说的快,连珠带炮,说起节姑如何懂事乖巧,去了庄子上玩,她是一万个不放心,庄子里都伺候的人都不稳重,她一个都信不过,将一院子的人都派过去了。 她说了许多,隐隐像是占了上风,心里却很虚,因为小六爷只是大略的点了点头:“庄子上快马来回要多久?” 大夫人心里一个激灵,感觉一股寒意从背后往上窜,窜的她舌头瞬间打结。 不用她回答,小六爷带来的嬷嬷便利索的答了话:“轻车快马,小半日的功夫都不用。” 小六爷点头:“有人曾见你家姑娘与人夜奔出城,既是在庄子上,我这就去看看,若是流言,镇国公府来查。” “不、不用去!”大夫人猛地站了起来,大腿撞在桌子边,茶杯茶盖响成一片,茶水顺着桌边流的到处都是。 她一只手按住茶杯,勉强笑了一笑:“好孩子,你是要读书的,怎么能让你费时间跑来跑去,耽误了课业怎么行,节姑还有两天就回来了,等她回来,我们也上府上拜访拜访。” 她想做个大方的长辈模样,嘴上客气话说的一点都不结巴,然而小六爷实在来的太突然,她纵然是再稳重,也有了一丝手足无措。 好在解清来的及时。 他先是冲着小六爷一番絮叨,随后表示节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再等上半个时辰,就能见到,不如他们先去下盘棋。 小六爷对此安排毫无异议,留下两个老嬷嬷看贼似的监视着解夫人,自己跟着解清离开。 解大夫人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猜想解清安排好了化解之法,颤颤巍巍的坐下,两只手使劲去抚摸裙子上的绣花。 金线绣出来的祥云,连绵不断,延伸到每一个褶皱,看久了,像是一团乱麻。 半个时辰后,小六爷在锦绣园外见到了节姑的背影,院子里忙忙碌碌,搬着家伙进进出出,是个从庄子上回来的样子。 节姑身边立着嬷嬷和丫鬟,在悠闲的喝茶水。 解清笑道:“乱糟糟的,也不好请你进去。” 小六爷不进去,一双眼睛却像是钩子,死死勾住姑娘的背影,嘴角往上带出一个嘲讽的冷笑:“解大人,你好大的胆子,连镇国公府都敢骗。” 谁也没想到,一丝不苟的古板小六爷,竟然一口咬定院子里的人绝不是节姑。 解清手心都是汗:“这话怎么说,我家就这么一个姑娘,不是节姑还能是谁?哦,我还有个侄女,在西厢呢。” 西厢的房门开着,里面确实有人在看书。 小六爷呵呵一笑,看着姑娘趿拉着绣鞋的脚,鞋在地上,脚尖在鞋里,脚踝藏在裙中,脚跟却赤裸在外。 脚跟上是一块一块的疤。 这是蚊子叮了,挠开、结痂、再挠开,反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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