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徐定风生生起了一嘴的火泡。 他疲惫的叫人去请侍卫亲军的人和三殿下的人,很快这两方人马也气势汹汹驾到,在他帐篷里三足鼎立。 侍卫亲军来的是庄景和冯番,冯番被困第二天就突了围,辗转找到了这里,三皇子这边来的是赵粲账下参军尚大龙,也是和西山一样的猛将。 死里逃生的四个人,在徐定风授意下,战战兢兢又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庄景和冯番面面相觑,都是瞠目结舌。 死了? 这么利索? 连收尸都省了? 这么干脆利落没有悬念? 并非陆卿云已经强大到了不死的地步,而是这人永远高高在上、冷酷无情,让人想象不出他的死状。 尚大龙拍案而起:“放屁!什么叫死了!死那是要见尸的!尸体呢,没尸体就给我交出人来!就凭你们四张嘴,就打算把我们一起弄去陪葬!” 一个皇子、龙种,被狼给撕了,那他这个皇子账下参军确实前途渺茫。 徐定风很不客气:“你怕是在城里享乐太久,遇到狼群了还能有尸体,狼最饿的时候,连骨头缝都能弄开,从里面吸髓!” 尚大龙知道这是实话,但实话也不能认,又将桌子一拍:“我看分明就是侍卫亲军搞鬼,一定是陆卿云,先绑架了三皇子,又弄到荒漠里去撕票了,就他最狼子野心!” 冯番是个人精,一听就知道他这是要把赵粲死的锅甩给侍卫亲军,当即也拍案而起。 “你少在这里狗扯羊皮,我们陆大人也还没回来呢!分明是你们三殿下造反在先,失败在后,把我们陆大人给杀了!” 尚大龙炸了毛:“放你娘的羊屎屁,姓陆的那么好的身手,三殿下能杀他!” 冯番冷笑一声:“背后的手段千千万,谁知道!” 尚大龙反唇相讥:“这里是军营,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娘们说话了!” 冯番当场就把茶杯朝尚大龙摔了过去。 徐定风一张脸直接苦成了苦瓜,费力将人拉开:“够了!既然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就出去找!” 尚大龙将脸上茶水一抹:“找就找,谁使诈谁是孙子!” 他率先往帐篷外挤,冯番紧随其后,两人都去召集人马,连同徐定风的人带路,一起去找,半个时辰后汇合。 徐定风将自己的人马一分为二,自己带领大部队赶回云州城坐镇,小部队留守在此。 庄景跟着一路疾走,在解时雨的帐子前犹豫了一下。 他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总之十分复杂,若是让他自己来解读,第一位的仍然是不敢置信,可也必定有几分雀跃在其中。 陆卿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解时雨怎么办? 他倒是不介意伸出援手,带解时雨回京。 帐子里传来嗷嗷的读书声,声音很响亮,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想读书的痛苦。 尤桐蹲在帐子外面,和吴影划格子下棋。 庄景一来,他手里的石头棋子立刻捏在了两指之间,随时能打瞎庄景一只眼睛。 这样的脂粉男儿,他一个能打十个。 小鹤正好从里面出来:“庄大人?外面怎么这么乱糟糟的啊?” 庄景闷着头往里走,帐子不大,一眼就能扫荡干净,他目光黏在解时雨脸上,撕不下来。 解时雨坐在垫着皮毛的大椅子里,身体往前倾,左手撑在桌上,聚精会神的听陆鸣蝉背书。 窗户处卷着,清晨的阳光连带雪光一起照射进来,她就用帕子盖着脑袋,遮住眼睛,越发显得嘴唇殷红。 听到小鹤说话,她直起身,取下帕子,在刺目的光线中眯起眼睛,睫毛浓密成了一簇一簇的,能眨到人心里去。 她让陆鸣蝉自己出去玩,脸上带着笑:“庄大人,请坐。” 庄景在她对面坐下,看她还是一无所知的懵懂模样,心想这个消息确实能给他带来一种隐秘的痛快之感。 他很想看看解时雨听到消息后,会变成什么样。 “解姑娘,我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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