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斌大声说:“查,这里最容易隐藏共党奸细。那天还抓住一个共党嫌疑犯。”
一群人一间一间敲房门,喊叫里边的人出来,看证件。老鸨跑过来,拉着杨小斌的胳膊小声哀求,“杨长官恁来了,俺求求恁了,可不敢查啊,你们一个团长可是在里边啊。”
杨小斌眼睛一瞪,“团长,上峰就是要抓几个戡乱时期腐化堕落的败类加以惩罚,以儆效尤。”
老鸨赶紧往杨小斌口袋里塞个小包,“长官俺给恁磕头了,恁要抓他,俺这生意可就完了,俺这小院也就关门了,求求恁法外开恩。”
杨小斌扭头就走,“那恁要警告他,下不为例!”
出了院门,一个部下对杨小斌说:“队长,咱不能空手回去?总得带回两个应付上头啊。”
杨小斌点头,“到前边的平祥旅社里弄两个。”
到平祥旅社门口,杨小斌示意几个部下进去,自个掏出一包烟,抽出两支,递给梁甲印一支,划着洋火,猛吸几口。“蒲根老弟,恁看这局势,咱国军还能撑多久?”
梁甲印愣住了,“飞燕老哥,恁咋猛地问开这了,这也不是咱小民能管得了的事啊。”
杨小斌自顾说下去,“依俺看啊,多则三年少则一年,蒋委员长就得拱手把江山交给***了。”
梁甲印摇头,“不会恁快?咱苏主任经常说国军节节胜利,共军一败再败,狼狈逃窜吗?”
杨小斌哧的一声,“恁信啊?真实情况刚好相反。”
梁甲印仍是摇头,“不会?咱国军有美国的洋枪洋炮,有几百万啊,共产党才多少人?”
杨小斌拍拍梁甲印的肩膀,“恁少给俺装,蒲根老弟,恁比俺清楚得多,恁这不是从陈州跟着十七师到周口,又从周口败退到漯河来了吗?”
梁甲印无声地笑笑。
这时,特务们推搡着两个人出来了。其中一个身穿长衫的喊叫着,“你们敢抓老子,等着瞧,有你们哭的时候。”
杨小斌走过去,忽然举手“啪啪啪”打在那人的脸上,打了十几下才停下来,“敢跟老子特务队耍横,敢威胁老子,老子先叫你哭了再说。”
那人被打懵了,好一会儿才突然跪下来,大哭起来,“长官饶命,长官饶命,小的该死,该死。小的商水县粮食局的……”
杨小斌手一挥,“带走!”
特务队后边的十几间房子,就是看守所,看守打开里边一间房子,几个特务把那两人推进去,看守把门锁上。那个穿长衫的又叫喊起来,“长官饶命啊,俺该死,恁放了俺,俺家有的是钱,还有老海,还有金砖金条,还……”
杨小斌说了声“还不叫他闭嘴”,看守马上打开锁进去,举起手里的鞭子,照着那人劈头盖脸地打起来,“叫你喊,叫你喊,叫你再喊。”那人喊声更大了,“妈呀,妈呀……”
梁甲印听着慎人,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看到杨小斌走,连忙跟着。
“大哥——”一声嘶喊,清脆的嘶喊。
梁甲印猛地一惊,“大哥——蒲根大哥——”
梁甲印不能不回头了。喊声是从一间看守房里传来的。
“大哥大哥,俺是黄杏,俺是小黄杏啊,这里这里。俺可是救过恁的命啊。”喊叫着,两手拍打着铁栏杆,“砰砰”直响。
梁甲印看到了,往前走走,铁窗里露出小黄杏的脸影。梁甲印不相信自个的眼睛,小黄杏咋会关在这里?他走近跟前问:“恁真是小黄杏?恁犯了啥事了?”
杨小斌跟过来,示意看守打开房门。门一开,小黄杏猛扑过来,抱住梁甲印哭叫,“蒲根大哥恁快救俺,俺不是共党,俺不是,恁可得给俺作证啊,俺知道啥叫共党奸细啊,俺就是个小老百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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