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诸人看着那颗落地的人头似乎还保持着生前的不忿看着那站着的躯壳似乎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到自己已然身首异处的处境。
轰。
一声轻响那甲士的身子应声而倒炙热的鲜血如泉水一般自他的颈项处喷涌而出洒落一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亦在那时在大殿之中弥漫开来。
哐当。
紧接着又是一声脆响白衣甲士长剑一荡剑身上的血水散落而后剑身归鞘他的身子急速退下步入殿外那一群白衣甲士之中。
“嗯清净不少。”这时鹿先生终是整理完了自己的衣衫再次抬头望向高座于台上的那位仙人眸子眯起。
所有人都知道他还在等司空白的答案。
司空白的脸色很难看自从登临仙人之境以来他似乎还从未遇到过这样事情。
“鹿先生此举是否过于莽撞了些这里可是玲珑阁!”他沉着声音质问道任谁都能听出此刻他言语之中所裹挟的怒意。
“对于天策府来说从来只讲规矩至于这里是玲珑阁还是其他任何地方于天策府来说没有任何区别。”鹿先生平静的回应道。他就好似一尊巍峨的大山任由外面是狂风骤雨还是惊涛骇浪他自巍然不懂。
“好一个只讲规矩的天策府。”听闻此言不待司空白发话那一旁的祝龙起却是一拍身旁的案台站起了身子。“那我就要好好请问一下鹿前辈了我这随从不过说了几句你便取了他的头颅这难道就是你们天策府的规矩?”
祝龙起很不高兴。
前所未有的不高兴。
他可是祝贤的儿子长夜司的世子。自他懂事那刻起这世上便鲜有能违背他意志的人。而今天先是在演武台上被徐寒与周章折了颜面。可在那位随行的大能的授意下他压下了心底的火气想着大局为重。然后眼看着他与叶红笺的婚事就要尘埃落定却不知这蛰伏已经的天策府竟然忽的到来那位素来不入他眼的寻常少年摇身一变竟是成了天策府的少主。而后这姓鹿的老不死更是当着如此多人的面杀了他的一名护卫。
有道是打狗看主人鹿老头如此行事端是不把他祝龙起与长夜司放在眼里。
这样的气祝龙起如何受得。因此他终是在这时拍案而起寒声问道。
“世子问得好。”只是面对他如此咄咄逼人的质问那位鹿先生却是依然保持着他一贯的从容之态。“那老朽也敢问世子殿下这贼子是谁?官居何品位居何职?”
“他”祝龙起皱了皱眉头张嘴便要说些什么。
“我劝世子想清楚再回答鹿某。”但话未出口便被鹿先生生生打断。“若是这贼子真有官职在身那以他的身份为何出现在这里?因公因私?若是因公此行何为若是因私祝首座擅自调用朝廷命官以谋私利这罪名他担不担得起世子殿下心底恐怕得好生掂量。”
“那若是他只是公子圈养的家兵那他一无官职二无爵位。老夫可是先帝亲册的从一品红袍公卿他与我大呼小叫冲撞朝廷命官那这条命就丢得可不冤枉。”
此言说罢鹿先生便转头笑眯眯的看向那祝龙起只见对方的脸色一阵阴晴变化最后化为猪肝色一般的紫红显然是被他逼入了哑口无言之境。
祝龙起在那时转头看了看一旁黑袍人黑袍人却再次不露痕迹的摇了摇头。
临行时祝贤曾叮嘱过若是此行遇到难以决断之事皆以这位前辈的意思为准。祝龙起虽然为人飞扬跋扈但对于自己这位父亲却是极为畏惧想着他临行之言。这位世子殿下终是咬了咬牙将自己心头的火气压了下去。
而做完了这些那位鹿先生再次转过了头看向司空白。“司空兄想了这么久还没有想明白吗?”
平静的语气中没有半分的逼迫与威胁的味道却让在场诸人心底一寒:天策府就是天策府长夜司的人敢杀大道已成的仙人亦敢分说出个青红皂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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