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把很寻常的刀。
寻常得哪怕只是大周随意一个铁匠铺都能找到这样一把刀。
刀身斑驳锋刃处还有着些许豁口但却显然被人细心打理过擦拭得雪白近乎一尘不染。刀柄处缠着一根红线包裹着剑柄从那红线的色泽不难猜出这红线似乎已经用了许久外面的那一部分上面已经有些掉色。
显然这确实是一把很寻常甚至称得破旧的刀。
可也就是这样一把刀撼动了那位高高在上的仙人的门楣。
当然在在场诸人的记忆里尤其是那些活得足够长的人的记忆里。
这把刀已经不是第一次做到这样的事情。
它有一个与它的外貌极不相符的名字。
朝暮。
而同样它还有一个与这名字极不相符的主人。
漠北刀王元归龙。
济世府的大殿静默良久所有人都在那一刻安静了下来。
他们看着那把险些斩下仙人头颅的长刀竟是已然失了神这一幕对于他们来说终究还是太过震撼了一点。
这样的静默一直持续到数十息的光景之后。
那插入司空白身侧木柱的长刀忽的像是收到了某种召唤方才停息的刀身再次开始颤抖然后一道刀鸣升起那把长刀便在那时化作一道流光遁向远处的天际。
一切的发生都显得如此的突兀就如它的出现一般。
待到诸人终于回过神来那把长刀的踪影已然消失不见若不是此刻高台上那位老者苍白的脸色以及那缕落在案台前的白发诸人甚至会忍不住去怀疑这件事情究竟是真实发生又或者只是他们的错觉。
“不知道凭这一刀老朽能否为少府主定下这门亲事。”这时鹿先生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刻再没有人敢去怀疑天策府所拥有的力量无论它沉寂多少岁月又无论它曾经历过怎样的责难但天策府依然是天策府远不是他们可以肆意揣测或是窥探的地方。
而那把刀便很是清楚的向诸人展示了这一点。
司空白坐起了自己的身子他极力的想要让自己这样的动作看起来足够的轻松、写意与不露痕迹。但方才那一刀的风姿还历历在目因此无论他做得如何的小心这般模样落在诸人的眼中依然免不了与狼狈二字挂上勾。
坐直了身子的司空白也终于是从之前的变故的回过了神他在那时深吸了一口气沉着眸子望向那位鹿先生。
“天策府的本事老夫领教了。”他如是说道声音低沉得好似自九幽黄泉之下响起穿越了十八层恶鬼炼狱方才抵达此处。
他的心底确有不甘。
无论怎么说长夜司如今都稳压天策府一头当年夫子在时天策府斗不过长夜司如今夫子不知所踪他不相信凭一个徐寒天策府便能扭转乾坤。况且相较于天策府他与长夜司拥有共同的目标因此他更愿意选择与长夜司合作。只是如今天策府展现出来的实力却让他难以将此事抹过
他在那时张开了嘴就要说些什么。
“好一个天策府好一个元归龙。”可就在这时祝龙起身后那位黑袍终于是迈出了步子走到了大殿跟前。
他拍着手清澈的掌声在大殿中回荡。
他的模样依然裹藏在帽兜之下声线一如既往的干涩沙哑像是那雨林中被人踩断的枯枝烂叶。
鹿先生的眼睛在那时眯了起来。
“阁下如蚁鼠一般藏了整整九年想不到还敢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真令老朽啧啧称奇啊。”鹿先生沉着声音言道显然从他的话里不难听出他是知道这位黑袍的真实身份的。
那黑袍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并不理会鹿先生话语中的嘲弄。
“在下虽然想不明白元大统领当年受了那人一掌是如何活到现在的但有一点想必鹿先生很清楚这一刀元统领能挥出一次不见得就能挥出两次。”黑袍此言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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